第二章
/br> “大人,我来了!”划船的船夫长着一副十分稚嫩的脸庞,看着年岁不过十六,他利索地将倒吊在船边的尸体卸下,目移至少年的手臂上,“大人,您受伤了,不要紧吗?” 听闻逐狼大人是感觉不到疼的,今日一见,好像还真是! 不过,感觉不到疼是一种什么感觉? 李禅睨了他一眼,身形轻盈地踏入小舟,随处一坐,边处理自己的伤口边说: “十三,你来迟了。” “大人!”十三举起火把的手,干笑两声,“我今日忽然有约,小喝了两杯,大人,你不会告诉楼主的吧?” “有约?” “对啊,友人太过热情,我却之不恭啊大人!”十三敏感地捕捉到李禅的语气上的停顿,一门心思扯开话题:“大人,难不成您也有约了?” 李禅望着货船上的滚滚浓烟,良久: “没有。” - 翌日一早,沈青隐又将府医请来,为李奉远号脉。 开过些定神的方子之后,沈青隐又偷偷询问府医关于子嗣上的事。 “大公子近日身体康健,倒无大碍。” 沈青隐红着脸点点头,赶紧塞了些银两不让他把这事说出去,等到她回到房间,李奉远已经不见了。 她今日依旧有许多事情做,祭奠过后,她还要与暂住在府上的亲戚打好关系,维护李家的荣誉。 她一般不让丫鬟跟着,遣了含樱去给李奉远煎药。 今日太阳比以往要毒烈,沈青隐心事不少。 子嗣的事,她要重新跟李奉远聊聊,她的小日子刚过,现在时机正好。 父亲的信已经回了,真希望他不会再写信来催。 她边走边想,心不在焉地掀起贝壳长帘,恰巧跟站在另一边的人撞了个满怀。 好硬,跟门板一样。 她捂着被撞红的鼻子腹诽。 面前的少年穿了一件衣袖宽松的银鼠色缎面圆领袍,背披一件玄色羽纱面薄氅,指尖还捏着长帘上的贝壳。 不知是不是昨日突发旧疾的缘故,他的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沈青隐有点担心了:“你还好吗?” 李禅拧着眉,稍稍侧过头,手指轻轻叩上隐藏在腰间的匕首。 有了第一次开口,第二次好像更简单流利了。 “昨日没去,那今日呢?” 沈青隐哪说过这样孟浪逾矩的话,她的话音刚落,就意识到羞了,开始支支吾吾地给自己找补: “啊,是我操之过急了,若今夜不行,那便明日、后日。” 李禅指腹扶过刃柄,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本想着昨夜他不去赴约她就会识趣地收手,谁知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再次饥渴地凑上来。 假,跟李家所有人一样假。 “你很想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