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马上电话!” 陶伦焦急去掏手机,心里不免想到等秦元明过来,这事更严重,秦元明是什么人?为了利益最能大义灭亲,自个儿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要知道秦宜年得罪沈烈,非得直接卸一条胳膊人赔罪。 “哭什么,你跟我发脾气的劲儿哪去了?”沈烈回头,一个抬眼,回到斯文模样,他从前襟口袋里抽出方巾手帕,仔细地擦她挂在脸颊上半干的泪痕,动温柔,“你也只会窝里横,生气就乱跑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语气宠溺,有些伤脑筋,温柔神情更与刚才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难想象出这两幅面孔出自同一个人。 陶伦呆住,他以为是陈静安惹沈烈不快被赶出来,敢情是说反了,发脾气的那位是陈静安,而沈烈不仅不生气,还个祖宗似的哄着。 顿时有些后怕,如果陈静安此记恨住他,他以后还怎么混? “谢谢。” 陈静安仍由沈烈擦拭,清楚现在正如递水灭烟,他让她亲眼看到上段关系最不堪的样子,白月光成为白饭粒,就再也无任何惦念的可能。他厉害,她不得不佩服,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他总能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方。 她怀疑他想动手早,只是上次,碍于是在医院。 这样的人,也会遵守社会既有规则。 的太矛盾了。 沈烈牵住她的手,掌心皮肤滚烫,这只手刚导致一位成年男性的手骨错位,现在,温柔心翼翼地握住她,确保不会弄疼她,他低头温声询问她玩累了吗? 的确累。 身心俱疲。 陈静安只剩下点头。 车经停在外面,她先上车,沈烈却说还有东西未取,折返回去。 等待的时候陈静安额头抵着玻璃,她看到月光,圆满的不像样子,月光皎洁,无差别落在树稍,也落在蒙尘的地面,会落在好人的发梢,也会落进坏人的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算好人。 如果是,怎么会在看见秦宜年被踢翻倒地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近墨者黑,她会好到哪去? 沈烈拿的是外套,这种东西倒不必他亲自回去,直到他如变戏法,从外套下拿出一支白色栀子时她才恍。花不起眼,味道却清新好闻,陈静安迟缓眨着长睫,接过,捏在手指间转动,折断的位置,泛着新鲜的绿,刚折下的。 “经理说,一次约会应该送女孩子花,我没准备,只有这一朵,还是刚摘下来的,会所里入口位置。” 陈静安仍转动着那支栀子,大概是盛放不久,花瓣雪白纯洁,没有半点折痕。 “在想什么?”沈烈问。 陈静安才抬眼看他:“我觉得你挺疯的。” 他应有一颗暴虐的心,掩藏在优越皮囊、绅士西服下,也藏在这支花下,他做过那么残忍的事,转头,却会在月夜里,送她一支偷摘的花。她想象不到,那些人在看见沈烈折花时的表情,想必应异常丰富。 沈烈倒笑了问:“你怕吗?” “怕,怕的要命。”是实话。 陈静安继续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的愉悦,什么时候是生气,我并不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会所里的人,在沈烈眼里,也只是抬抬手就能随意处置的,而她比里面的人更弱,轮到她时,下场能好到哪去? 沈烈定定看着她:“也不一定这么难捉摸,牵手时我是愉悦的,接吻时也是,我想,我应好哄。” “……” 她并不是想哄。 车启动驶离会所,窗外车流稀少,再看时间,才注意到早经过十二点,这个点,宿舍经关门。 “去浅湾。” 那片富人区,他精心设计的金丝笼。 陈静安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反应,经过一天,她的阙值经拔高,她望着他,眼波并不像以前灵动流转。 沈烈静静等她的问题,却始终没等到她开口,知道她要说的于她而言难以启口,他好心替她问出来:“我知道你想问,今晚是不是需要你同我睡觉。” 陈静安呼吸骤停。 只觉得自己阙值还不够高,否则也不会在只是听到这句话时,就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