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走过来,吻我。”
远处的田渊柏耳朵一动,复而又松懈下来,上挑的凤眸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站在更远处的般若与乌泽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相互看了眼,好奇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讨厌我?”,长指抚上身旁原本正依靠着的石壁,指尖逐渐收紧,就好像是要将指头给扎入石内,淡红的指甲盖在此刻都泛起了白。 田渊柏呼吸开始有些不稳,大口大口地喘着,霎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处正一阵一阵地抽疼起来。 由于他站得很远,裴萱萱还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胡诌一通,但其实这也算不得胡诌。 田渊柏,这是一位注定要取她狗命的命定之人。若真的能远离,从此相忘于江湖,那么谁又会心甘情愿,将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带在身边呢? 可惜她能力有限,为了盯紧这颗炸弹,她也只好以身涉险,不得不将这颗炸弹时时刻刻绑在身边观察着他的一切动向。 一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命运,裴萱萱就想冷笑。 她如今这么努力地在找寻活下来的办法,甚至差点把小命都给搭上。可他田渊柏呢?仅仅就凭书里归纳总结出的一段话,就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 甚至,书里并没有详细写下裴御萱当时是怎么被收服的,这也预示着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自己连怎么死的都无从考证。 若是一开始她刚入局之时,田渊柏立马就取了她的命,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也许她还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甘。只可惜,现在她已经将自己逼到了下不来的高位之上。 她也承认,自己是虚荣的。 她爱慕裴御萱这倾世的容貌,爱慕那些对她阿谀奉承的话语,爱慕别人对她恭恭敬敬的尊重。 而这些对于裴御萱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是她这个曾存活在现世的裴萱萱,哪怕是空耗了许多年的光阴都从未体会过的。 被爱,被关注,被重视,这些情感需求,更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她要努力护住她能握住的一切,如此,她才能随心而活,而不至于再落得像现世那般孤立无援,在面对想要得到的一切时,满脸的茫然,手足无措。 “可你明明就......” 非悔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确实不好,怎么连人物关系都识不清,可她素来骄傲的便是这点,因为自己的心思敏感,所以在猜测身边人的情感变化时,总是有专属自己的一套拆解方式。 就好像前些时候,她抓到自己的侍女与侍卫有私通,但靠的不是抓现行,而是靠着两人所处时暴露出的暧昧眼神与氛围。 撩了撩额上的碎发,非悔还想跟裴萱萱多说些什么,但手臂却忽然被冲上前来的田渊柏一把抓住,紧接着身子一晃,压根没有反抗的能力,整个人直接被他甩到不远处。 “天色暗了,回吧。” 田渊柏的脸色很差,裴萱萱发誓,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表情这么的臭。 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阎罗王,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立马给你掏出个大黑脸,打得你措手不及。 内心直呼惹不起,裴萱萱敷衍地点了点头,正打算跟非悔道个别,此番回门,也不知何日能再下山。 可田渊柏压根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直将她就拉离了国师坛,就连远处的乌泽与般若都没有想着叫上。 “下次下山,我若是得了闲,我来这找你。” 拼死回头跟非悔打了个招呼,还没能看到非悔对自己做出什么反应,裴萱萱便觉得手腕一疼,才看到自己的手被田渊柏狠狠扯过,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拉走,甚至越走越快,仿若脚下生风。 “你又发什么神经!” 裴萱萱着实是怒了,空出的另一只手一掌就打到田渊柏的手臂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看得出来,她是用了全身力的。 “催我就好好催,突然上来拉拉扯扯,你干嘛啊?” 她咧着嘴,整张脸都因手腕传来的疼感而皱了起来,只可惜,却仍旧分不到身前人丁点的怜惜。 “讨厌我是吧?”,田渊柏突然地松手,同时停下步伐回头看她。 裴萱萱这个可怜虫,因惯性的使然,压根就止不住已经迈出的步子,只见她一个猛撞,人直直跌进了田渊柏的怀里。 “既然这么讨厌我,那就让你再多讨厌点?” 猛地收紧手臂,裴萱萱被迫圈在他的怀里,无论她怎么使劲挣脱都无用。 见她没了挣扎的力气,为了防止她用术法回击,他忽地附上她的耳,喘出的气体直往她的耳内灌,刺激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同时又给她带来了一股痕痒感。这种痒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