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懂的还不曾见过天地广博的少年少女,展望的未来难免会有局限。 祁商只是想告诉霍佑晴,后来的自己真的有坚定不移地为了理想努力着,并且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结果。 这就像是一次成果汇报。 他那时候很叛逆,爱和父亲对着干,故意不听课,不写作业,甚至交白卷,霍佑晴给自己开小灶,算是他的老师。 他该向自己的小老师汇报的。 霍佑晴听着祁商的话,漂亮的眉毛弯弯的,眉间也舒展开来,轻呼了口气,说道:“真好。” 女人明亮的瞳眸里干干净净的,反馈给祁商的喜悦也是干干净净的,她先是对着祁商欣然一笑,视线又落到了前方的路上,目光悠远。 “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还能一直做喜欢的工作,真好。” “我读研的时候考了回来。”祁商说:“一直想当面谢谢你。” 霍佑晴心里算了算时间,“那有六七年了,已经这么久了啊。” “是挺久了。”祁商听着霍佑晴的语气,心中微动了一下,紧接着道:“那时候我回来过,遇到了李祥,向他问过你。” “李祥?”霍佑晴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问道:“做观光船生意那个?” 祁商点点头,“他和我说你过得很好。” “当时是还可以。”霍佑晴听祁商有问过自己,心里那淡淡的失望如轻烟一般飘散了。 那个时候她自以为找到了对的人,虽然工作很辛苦,但心里是甜的。 祁商的话很含糊,没说李祥所谓的过得很好具体指什么。 他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和霍佑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眼前的女人如今还是单身,不管她和那个人发生了什么,总之不是美满的结局。 避免触碰到别人可能存在的伤口,是祁商的修养。而面对眼前的霍佑晴,出于私心,祁商也不愿主动引导她提起另一个男人。 祁商很尊重世界的运行规则,一叫先来后到,二是过时不候。 他明显地听出了霍佑晴语气里的失望,少时情谊,再回到这里,好几年了不闻不问,任谁都要觉得心寒。 可是霍佑晴又那么好哄,一如既往地好哄,祁商只说自己问起过她,竟然就释怀了,作为朋友,只是偶尔惦念,在她这里就已经能过关。 她一直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男孩给她买过汽水和糖果,当做开小灶的谢礼。学校小卖部里没有高档货,霍佑晴收到总会笑得很开心。 想到这里祁商转过头看向女人的侧脸,轮廓流畅优美,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还舍得放开。 四季园的荷花开得落落大方,清雅自然,为了赏花而来的画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游览的路线祁商一个人走过几遍,他和霍佑晴对这里都算熟悉,无须引导,两个人闲庭信步地走着,祁商的步伐跟着身边的人慢了下来。 这个时节盛放的也不止荷花一种,四季园里每一种花卉都被精心地养护着,过了这一片还有另一片,经过向日葵园的时候霍佑晴停了下来。 正逢阴天,向日葵的花盘就没有那么有朝气了,朵朵低垂着头。 “等出太阳就好了。”祁商说。 霍佑晴“嗯”了一声,“我在想……” “什么?” “这么大一片能收不少葵花籽。” 男人失笑,点点头,“应该不少。” 霍佑晴听着祁商的笑声,也跟着笑了。 祁商看着女人温柔明媚的笑容又道,“小时候我家不是在附近包了一块地吗?每年到了秋天,听家里人盘今年的收成……”他说着话顿了顿,“那个时候就觉得特别地满足、幸福。” 家人平实欢欣的模样,一直是祁商怀念的曾经。 “就在附近?”霍佑晴问。 祁商两手负在身后,前倾了些身体,凑近霍佑晴,反问道:“不在附近,我们是怎么一起上的学?” “也是啊。”霍佑晴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一个不那么聪明的问题,那个时候都是就近原则。 两个人的距离,祁商控制得很好,再近一点就会显得有些冒犯。 “你在这边好像没多少年。”霍佑晴想起祁商把连环画塞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天。 “四年。”祁商说:“总共加起来四年。” 后来老家的伯父下海创业,眼看形势不错,想带着胞弟一起干,于是他爸又拖家带口地回去了。 霍佑晴笑道:“那四年里,你大多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