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了所有
那盏灯灭了,还有着整夜遍空的星子,一直闪烁着,永不停息。 只要还未霜鬓百年,化骨成灰,他也就还有希望。 好像也不是,纵然两鬓成霜,他也依然会喜欢,喜欢她的坦荡大方,清澈热烈。 他想着想着,就将光亮重新拾起,选择坚定不移,不自觉地,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团纸。 这是刚刚教杭有枝练字时,他空闲了帮忙收拾东西,在地上的纸篓边捡到的。 于是扶峰和羽京刚从晴天霹雳中缓过来,才想好安慰的话语,就又听到傅誉之悠悠飘出来了句。 “但我又感觉,她好像有点在乎我。” 扶峰:“?” 羽京:“?” 两人抬起眼一看,只见傅誉之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正看得入神,唇角还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扶峰和羽京连忙凑过去看。 那张纸明显是被人揉成一团又展开,上面的笔迹稚嫩又潦草,月光下,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内容。 从右往左,先是一列铺子开业词,最后一句还错写了两遍,可以看出写字人并不是那么专心。 最重要的左边大片空白的地方,中间横着写了三个大字——傅誉之,然后在这三个大字上面狠狠打了几个叉叉,把纸都戳破了。 ??? 两人不懂但两人大为震撼。 羽京:“你去捡垃圾了?” 震惊,大林摄政王傅誉之夜半红袖添香,只为捡得废草纸一团。 扶峰:“你管这叫在乎?” 震惊,大林摄政王傅誉之失爱痛心疾首,转头怒挖十亩地野菜。 于是,两人想要安慰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 傅誉之没理会两人的质疑,将纸摊平折好,收入怀中,又扬起眼来,看着漫天星斗,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模样,“而且,她还跟我说晚安了。” 晚安这个词,还是前几日杭有枝教他的,她好像总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词。 扶峰和羽京闻言又是皱起了眉,还是羽京开口问:“晚安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他们想的那个晚安,吧? 傅誉之沉默着,想了片刻,勾起唇道:“她跟我说,是晚光晴好,万事顺安之意。” 扶峰:“……” 羽京:“……” 真的无语,人姑娘随便编的两个词,看把你哄的,都乐得找不着北了。 扶峰看不下去了,哥,这地儿待不下去就别待了吧,咱再怎样也别苦了自己啊! 她杭有枝纵然千般好,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也不甜啊。 更何况你还搁这儿挖野菜,人根本就不管你是哪块小熊饼干,直接给你打上大大的叉叉。 于是从袖里抖出了一堆帖子和书信,一张张开始理着,一边处理公务一边试图把傅誉之拐回去。 “崔老太君这个月底八十大寿,人小时候给你缝过百家被,你要不要回去给老人家贺个寿?” 傅誉之很果决,“不回。” 扶峰合上帖子觉着也正常,毕竟这些宴请傅誉之向来不爱去,又开始说下一个。 “薛大人的妹妹下个月初十岁生辰,跟二小姐打小一起玩的,也不去?” 傅誉之顿了一下,也很果决,“不去。” 行吧,算你狠,重色轻友,人薛明泽就是个妹控,人生信条是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不喜欢他妹,但你居然连他妹的寿宴也敢驳了。 扶峰闭了闭眼,无话可说,决定使出杀手锏。 翻开信件,过都没过脑子,就一口气念了出来。 “那二小姐呢?二小姐生辰在五月底,说要你给她进贡十匹留光锦和十颗夜明珠,寓意十全十美,恭拜她十岁生辰快乐,还说又把潘四郎家的小子揍哭了,要你回去给她当侍卫,陪她登门拜访,让人家给她赔礼道歉,然后就是又又被夫子罚抄了一百遍,这次就不要你帮她抄了,把夫子套麻袋揍一顿就成。” 傅誉之闻言脸就是一黑,语气冷沉,“哦,傅圆圆啊,生辰就随便送个翡翠镯子打发了吧,至于其他的,让她想都不要想。” 又一把子将扶峰手里的信件抽了过来,只看了一眼那内容,那字迹,就放回了扶峰手里,冷道:“把信送回给我阿娘。”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有这么个混世魔王般的妹妹,还冒充他阿娘给他写信。 傅誉之感觉这简直比杭有枝对他无意,还让他郁闷,闷头喝了口酒,看扶峰埋头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