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气了
杭有枝就坐小板凳上开始编竹帽。 傅誉之站一旁,见杭有枝只带了一个凳子自己坐,以为是要他把竹帽挑过来,就回去劈竹篾,便低下睫,看向杭有枝道:“我回去劈竹篾了。” 杭有枝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你别走,今天早上不用劈竹篾。” “?”傅誉之转过身,眸微敛,“那我坐哪,你是只带了一个小板凳自己坐吗?” “你站着。” “?” 傅誉之抿着唇,安静站一旁,看杭有枝编竹帽,没再说话。 过了没一会儿,他知道了杭有枝要他站着的深意。 今日是个好天气,晨雾散去,日照炫目。 杭有枝的竹帽契合了大太阳天的遮阳需要,并且款式漂亮做工精细,旁边还站着个现成的佩戴效果展示模特,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很快就有人来问价。 “姑娘,这位公子头上戴的帷帽,多少钱一个?” 杭有枝抬起头,不假思索。 “五百文。” “五百文?这么贵?” 杭有枝早就料到会有人嫌贵,于是拿起一个竹帽,起身展示了起来。 “阿姐你别看我这竹帽卖的贵,但是它质量上乘啊!” 杭有枝说着就把竹帽在空中抛了两下,“你看啊,这帽子首先就是重量很轻,戴头上负担小。” 又把竹帽用用力折了折,竹帽变形后瞬间就恢复成了原状,“强折不弯,韧性极强,经久耐用。” 接着展平白纱,透出竹帽上精巧的编织花纹,“精纱白帷,做工精良,镂空设计,透气舒适。” 就这样实物展示还嫌不够生动,又将模特拎了出来。 杭有枝走到傅誉之身旁,开始一顿鼓吹,“然后你再看看这位公子,带上我这帷帽是不是马上不一样了,气质直接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虽然傅誉之本来就气质出众…… 拂了拂傅誉之的面前白纱,“这白帷,不光能防晒,还让人看起来有一种朦胧质朴的美。” 虽然白纱下的脸更美…… 她又站在傅誉之面前,伸手将他颈边的防风绳拉松,低声说了句,“转过去。” 经过杭有枝前面一系列操作,傅誉之的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但不想当众拆她的台,还是配合地转了身,背向观众。 杭有枝将帷帽拉到他背后,得以继续介绍着,“并且这竹帽不戴的时候还能背在身后,美观又便携。” 最后轻拍了下傅誉之的肩,傅誉之又适时地转过身,面向观众。 于是看到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真以为,是这竹帽赋予了眼前少年无边的美丽。 是人是鬼都得心动,没有人能逃得过杭有枝的推销。 “买!” “对的,喜欢就是要买!” “我要十个!” “好嘞,您走好,下次再来!” “可以问一下这位公子的家庭地址吗?” “不可以。” 新产品一经上市就大获成功,竹帽没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 杭有枝寻思着傅誉之站半天也辛苦了,把小板凳让给傅誉之坐,自己坐摆摊的碎花布上数钱。 果然有了产品设计和广告营销加成就是不一样,除去买辅料白纱的成本,今儿的这些竹帽一共浅赚了二十多两银子,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暴富了。 钱是赚到了,就是眼前的傅某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杭有枝抬起眼,只见傅誉之摘下了帷帽,坐在她面前,微微低着头,墨发从额角垂下,修长分明的手捏着一方帕子,正认真擦拭着他的佩剑。 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静。 杭有枝弯起眼,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傅誉之。” 傅誉之闻声停下手中动作,掀起眼看着杭有枝,眼中却是旁人难以洞悉的晦暗不明。 方才他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她摆弄来摆弄去,内心似乎也像提线木偶般,变得空洞起来。 所以,她有一点点在乎过他吗。 杭有枝看着傅誉之沉郁的双眸,感到一丝不妙。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生气了,轻则罢工,重则跑路,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哄哄? 于是杭有枝拉着他的袖子开始晃,还刻意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