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命了
杭无辛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后来越想就越是觉得傅誉之很危险。 刚见到时,傅誉之便浑身带血,身上却只受了点轻伤,他当时没多想,只当是傅誉之身体好恢复能力强,结果今天白天他们不在,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没敢说,现在趁着傅誉之不在,他终于能全部告诉杭有枝了。 “我今天洗衣服时,想着帮他把血衣洗了还能再穿,结果一翻开衣服,就发现衣服里面的血迹比外面的浅。”杭无辛倒了杯水,严肃道。 杭有枝也跟着坐了下来,凑过头去,小心问道:“你的意思是?” “衣服上的血不是从里面渗出来的,而是从外面溅上去的。”杭无辛喝了口水,总结道,“也就是说,那血不是他的,是别人的,他杀了不少人。” 杭有枝坐直了身,很是不屑,“哦,就这啊。” “???”杭无辛很不理解,他姐怎么这个反应,“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杭有枝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今天路上他都跟我说了,他以前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杭无辛不理解,但杭无辛大为震撼,“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敢把他留在家里啊!” 杭有枝蹙起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他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了他,再说了,他也没伤害过我们,不光有礼貌,还肯帮忙砍竹子。” 说实话,她对古代世界的了解,几乎都来源于武侠电视剧,刀光剑影,人人自危的那种。 杀人这件事,对她这个现代人的价值观冲击还是挺大的,但站在这个时代背景里,从私心里讲,她还是愿意去相信那个清澈坦荡的少年的。 毕竟,他真的很乖。 杭无辛听了,觉得这话似乎没问题,但还是给出进一步佐证,证明傅誉之不能留。 “他武艺那般高强,出门却要带帷帽,肯定是外面仇家遍地,怕别人看到他的脸,若是把他留下,搞不好我们一家人都会遭殃。” 昨日傅誉之一下午就砍了一百多根竹子,今日天还没亮又习惯性地起来练剑,可见是个习武之人,并且很厉害。 血衣不光织金着锦,还是紫色的,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这样一个人,有这样的资本,本应该是肆意张扬的,却要留在他家这个小破屋里,干着砍竹子的累活,小心翼翼。 要是没有隐情,那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杭有枝俊眉一扬,笑了笑,“这个你可以放心,他就是单纯怕晒,回来的时候还把帽子给我戴了。” 把帽子给她戴了,就不是怕别人看到他的脸。 有仇家的话,也应该早就找上门来了。 其实杭无辛还有证据,他从第一次看到傅誉之起,就觉得傅誉之看他姐的眼神不太对劲。 但他不太想说,因为有可能,他姐才是贪图人家美色的那个。 毕竟,他姐看傅誉之的表情,真的很可怕,特别像,猫子看耗子。 把这些综合起来一看,杭无辛觉得很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只能单方面理解为,傅誉之脑子有问题。 算了,留下便留下吧,他多看着点便是了。 杭无辛叹了口气,有些心累。 又想到杭有枝说,他去上学后还有傅誉之,也就是要傅誉之劈竹篾的意思,杭无辛便又问:“我去上学后你是打算让傅誉之劈竹篾吗?” 杭有枝点了点头。 “对。” “那砍竹子呢?” “也是他砍啊。”杭有枝想都没想,“上午劈竹篾,下午砍竹子,我都安排好了。” “……” 杭无辛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听到杭有枝说出来,还是十分震惊。 工钱没有,工作加倍,他姐是懂剥削的。 都这样了,要傅誉之还肯答应,那可能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杭无辛正了正神色,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无语,“你跟傅誉之说过了吗?他肯答应?” “没。”杭有枝很果断,“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说完,杭有枝就起身要出门。 “等等。”杭无辛叫住了她。 杭有枝回过头:“?” 少年坐在桌边,垂首提壶倒完一杯水,才抬头看着她,表情严肃,颇为语重心长,“你喝杯水再走,我怕你没命回来。” 杭有枝乐了,低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