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

要的事，他犹豫了一下，看着门口的方向，接了起来。

“崔总，刚才凯多那边回复说他们已经和别家签约了，不能再代言我们的品牌了。”

“什么？不是昨天还没确定吗？”崔汲厉声作色，“签了哪家？速时？方天？”

丰光道：“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不是速时，应该是方天。”

崔汲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叉着腰，深呼了两口气：“有没有说为什么选择他们？报价高？他们的价格不可能高过咱们。”

丰光察觉到上司要发火，心也悬了起来：“他们说是……他们更看好方天品牌的未来。”

“知道了。”崔汲挂了电话，“嘭——”一脚踹在旁边的椅腿上，咬着牙，“方、凌、远！”

他没再去追薛冰。代言没谈成，与瑞斯集团的合作不能再出岔子了。如果不做出像样的成绩，即使成了炫飞掌权人的女婿，那总裁的位子他也不一定够得着。

他失神地跌坐在木椅上，脑中全是薛冰的影子。

薛冰是他的初恋。高三时，薛冰家搬到了他家对面。情窦初开的他，见到她第一眼时就把她装进了心里。

他毫不掩饰地跟她套近乎，又以学长的身份督促她学习，鼓励她追求梦想。等她上了大学，他很快向她表白了。恰好她也喜欢他，他们就那么甜蜜地在一起了。

那几年，他感觉自己像活在甜美的梦里一般。

他家境不错，比薛冰家好很多，但远不及那些豪门子弟。薛冰那么美好，他害怕失去她。等她大学一毕业，他便甜言蜜语哄得她和自己订了婚。

原以为可以安心等着和她结婚生子了，可没想到，订婚不到半年，他的梦突然破灭了。

就因为那一次，薛冰被选去给方天一款新品拍广告，认识了方凌远。

那天她一回去便说要解除婚约。她还说，见到了方凌远她才知道，原来她并不爱他，她不能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一生交托给他。

方凌远，都是因为方凌远！

崔汲紧咬牙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第二天，佟樱一行回到了千檀。

一进公寓，佟樱扔下包便往阳台奔去。见两盆太阳花还开得好好的，只略多了几片枯叶，心里大大舒了一口气。

顺手拿起园艺小剪子把枯叶剪掉，又用小铲子松了松土，执起旁边的喷壶浇了浇水。

过了几日，她收拾完行李准备和翟野他们飞往珀利弗。临行前半天，趁着午休时间，她把三盆花用大纸箱子装好，抱着去找范博。

范博的工位与总裁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而且还是半磨砂的玻璃隔断，佟樱刚到，方凌远便在办公室里瞧见了。

佟樱笑着对范博道：“现在这个季节也不用天天浇，太阳花每三天一次，蝴蝶兰每五天一次，把土浇透就行了。”

范博小声重复：“太阳花三天，蝴蝶兰五天，好。我先帮你浇着，过几天我们也去珀利弗了就让小关帮忙浇一下。”

小关是总裁办的秘书，佟樱也认识的。

“好的，麻烦你们啦。等我回来了请你们吃饭。”

“嗐，举手之劳，客气什么。”范博浅笑。

佟樱正要接话，就看见方凌远单手插兜走了过来，瞥了瞥盆中的太阳花：“这种野花也那么在意？枯死了就算了，有什么可惜的？”

“这不是野花，是太阳花。”佟樱给了他一个“真是少见多怪、孤陋寡闻”的表情，“方总不喜欢养花，当然不知道爱养花的人有多么心疼花了！”

当着几个秘书和助理的面，她也不好与方凌远争辩，也不想耽误人家午休时间，事情已经交代完就先走了。

方凌远望着她疏冷的背影，脸上尴尬了一秒。

不仅他尴尬，整个秘书处的气氛都僵了一僵，几个秘书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埋头装睡。

范博见老板神色不悦，连忙打开一份文件夹很平和地打破岑寂：“方总，我正要找您签字呢。”

方凌远垂眸看了看文件，提笔一边签字一边道：“下周的行程表改好了没有？一会儿发给我。”

“还有一项需要和行政部确认一下，确认好了马上发给您。”

方凌远点了点头，转身回自己办公室。

正假装看手机的小关抬起头来，朝范博挤了挤眼，轻声道：“问个行程表，方总还亲自过来？”

方凌远平时很少来秘书处，有事需要当面说的话就按一下他办公桌上的呼叫器，别人自会到他面前去。

“老板的心思不要猜。”范博自然明白方凌远不是专门来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