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章
盛旖光屏住呼吸, 极为缓慢地把头往后转,同
面关,手心里沁凉沁凉的。
步开外,
袍,露出线条结实的胸肌, 一水痕从锁骨滚来, 又隐
没在窄瘦的腰际。
散逸的水汽沾在
密的眼睫,将他清隽的脸衬得更为分明。
在
心思想,最近确实是太热太躁, 不怪傅竞泽午休完也要洗个澡。
盛旖光眼睛直直地望过去,撞入一片深渊静海。
明明傅竞泽什么也没说, 甚至没有动一, 盛旖光却有同裹挟着,陷入潮湿澎湃的热意里,手心的濡湿越发严重。
脑中无数的画面冲撞着,将他部的思绪打得混乱。
他像是在这个时空、这个房间里, 又像在一片白茫茫的虚拟中, 隔着无形的屏障与傅竞泽视。
奇妙到盛旖光顾不上尴尬, 用热切的视线一遍一遍将傅竞泽的五官轮廓描摹, 身体无端的定格在原地。
盛旖光不知自己是怎么。他很想傅竞泽现在能过来,能抱住他。
他不想说, 不想表达,只想傅竞泽走过来。
仿佛过一个纪那么久, 空气拉扯得发烫。
盛旖光终于落在一个薄荷味的怀抱里,很轻很柔的力, 是然的安抚接纳。
傅竞泽屈膝在盛旖光的身前,将他抱住。
清淡闻的薄荷味如药效绵的安定剂, 盛旖光回抱住傅竞泽,很用力地把自己埋进他的颈窝里,乱跳的心脏逐渐恢复该有的频率。
盛旖光很久都没有说。
他产一种深切的怀疑,他是谁?
少年的盛旖光没有脑中重复出现的经历,不会单单是画面的重现就同身受,似乎真是存在于记忆里的。
而要说是青年的盛旖光,似乎又不太准确,他真真切切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念着找傅竞泽打架。
盛旖光混乱极。
忽然,傅竞泽温热的手落在他的后脖颈,收拢手指将他拎开来。
傅竞泽的眉眼平,似乎能看透盛旖光的所有想法:“想起一些?”
由始至终傅竞泽都信医的诊断。
盛旖光睫毛颤颤,在他平到让人心安的目光中,低声:“怎么就确定我是失忆,还是说你只想要失忆的那个?”
很奇怪的问题,偏偏傅竞泽一听就明白,不止是此刻盛旖光的心情,还有许多许多次。
傅竞泽低首,朝盛旖光靠得更近些,鼻尖乎抵上。他没有马上开口,指腹很轻地拨盛旖光不安的睫毛,让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完完整整显露。
盛旖光觉傅竞泽身上带来的水汽落入自己眼睛里,丝丝的凉意让他有点清明。
傅竞泽问:“如果是我,你会错认吗?”
记忆的空白并不能带走岁月留的所有,包括形成的习惯,包括许多意识的举动。
盛旖光顺着他的推想,很快有答案。
说句难听的,就是傅竞泽死化成灰,他都能把那堆灰拼成傅竞泽的样子。
“不会。”
傅竞泽声音轻缓些:“我开始疑心你诓我,等到确诊我倒希望是你骗我。”
耳廓如同羽毛撩擦着,盛旖光稍稍落心的同时,心跳又快起来。
不是穿越是失忆,像也不太难接受。
细想起来还是傅竞泽比较惨,他闹这么些日子。
盛旖光有些心虚地想起身走开,傅竞泽却早有预料般施些力将他牢牢控住。
贴在后脖颈的那只手随着揉揉,惹得盛旖光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就想逃。
不等盛旖光有所行动,傅竞泽锋一转算起账来,低沉的语气听着就不糊弄:“旖光,没什么想说的吗?”
盛旖光问得发懵,说什么?
说不起,我是个脑洞大开的傻比吗?
还是我错,我们以后过?
饭不能乱吃,不能乱说。
思来想去,顶着傅竞泽危险的眼神,盛旖光表现出深刻反省的模样:“是我想错连累到你,不起以后都不会这样,我保证!”
傅竞泽看着他认真保证的模样,没有一点心软:“这样是怎样?是不会搬家,还是不会分开?还是说彻底我撇清关系?”
傅竞泽一句比一句语气重,迫得盛旖光不敢作答。
凭良心讲,记忆里那些都是真的,他闹离婚就太混蛋。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