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段练嘴唇颤动几下,眼中有什么碎了,近乎崩溃的:“泽哥,不要这样,我不要被送走。” 段练知道并不是他的行为足以入罪,而是傅竞泽不想让他碍盛旖光的眼了。他家里会把他送走的,一定会。 段练擦擦眼泪,忍住哽咽:“泽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 傅竞泽眼底没有一点波澜,垂落的视线冰冷无情。 段练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不能被送走,绝对不能!他竭力思索着,怎样能让傅竞泽改变主意,视线扫过盛旖光那张漂亮的脸。 忍着抗拒和不甘,段练对盛旖光说:“对不起。” 盛旖光也看着段练,却没有立刻回应他。 现在的他对段练说的那些话在意得有限,可他不知道另一个他,在迷雾般的五年里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当面羞.辱,又作何感想。 段练急切地保证,让自己看起来诚恳:“对不起表嫂,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盛旖光反应了几秒,掩饰不住震惊地看向傅竞泽。 傅竞泽:“他是我姑姑的儿子。” 实在是没想到,盛旖光整个人都愣住了。 段练是傅竞泽表弟? 傅竞泽对亲表弟这么狠吗? 不过也不怪他误会,谁家表弟上来就拉表哥胳膊啊,说的话也让人误会。 那边段练等不及了,再次道歉:“表嫂,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盛旖光眼皮跳了跳,实在对这个称呼接受无能,盯着段练看了会儿:“算了。”毕竟是傅竞泽的家人。 “我饿了。”盛旖光对傅竞泽说。 傅竞泽没再看段练:“来之前我让薛文达订了餐,跟我去公司吧?” 盛旖光没什么意见。 直到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其他被场面吓住的人才敢凑到段练跟前:“练哥,你没事吧?” “傅总说的话你别太放心上,气头上而已。” 耳边嗡嗡的,段练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还全是刚才发生的。 —— 上了车,盛旖光问:“怎么不告诉我段练是你表弟?” 傅竞泽的回答很简短:“忘了。” 盛旖光看了他几秒,最终还是泄了气懒散地仰靠在座椅里,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过了会儿,傅竞泽突然开口:“他的事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盛旖光刚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凑近傅竞泽拿走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直直地探入他的眼底,颇有兴致的:“真的啊?” 拿掉眼镜后傅竞泽看着柔和了些,他静默地望着盛旖光,似在等下一句话。 盛旖光继续:“有多对不起啊,是能去民政局5号窗口的那种对不起吗?” 傅竞泽毫不配合:“恐怕不能。” “哦,那不用你对不起了。”盛旖光将眼镜戴上,屈膝抵着中间的隔挡,对着内视镜照照调整表情,随着动作,宽松的衣摆下纤瘦的腰身隐现。 “不过我发现我有做赌王的潜质。”盛旖光边说边学电视里般,伸手推了下眼镜,唇畔勾出抹坏坏的笑。 而后侧头问傅竞泽:“是不是很有斯文败类气质?”银丝边眼镜下,鼻尖的黑色小痣惹眼。 傅竞泽眼眸动了下,忽然伸手覆在盛旖光蓬松的发顶,将翘起的一缕收拢。 柔软的发丝撩擦过掌心,来不及抵抗就被抚平得彻底,傅竞泽将手收回:“现在像了,语文课代表。” 盛旖光刚要得意就被打回原型,气哼哼瞪了眼傅竞泽:“这就是你对不起的态度!” 傅竞泽转移话题:“刚说有赌王的潜质,体现在哪?” 盛旖光马上被引起谈兴:“差点忘了,我给你说我今天可厉害,骰子摇了6个6,当时段练脸都黑了。” “他喝了一整瓶伏特加还是不服要跟我再来,我不想答应他,他就堵着不让走,不是你来了我肯定把他揍趴下。” “这人酒品真的不行,不过他那些朋友还算够意思。” “你说他都不了解我,就敢和我玩猜点数,我跟着我爸从小玩到大的能不会吗。” 盛旖光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傅竞泽说这些,就是觉得该说点话。 说到后面,盛旖光认真的:“傅竞泽,我发现你比我凶多了。段练都让你吓哭了。” 傅竞泽看着他:“吓到你了吗?” 盛旖光立马否认:“怎么可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