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
重复了一遍。 “我不认识。” 他捧在心尖上仔细养着的崽崽,现在缩在衣柜角落里,怯怯的说着不认识自己。 江枝惑垂了垂眼,眸子里暗色氤氲,心尖发涩。 小崽子不对劲。 江枝惑想不通迟茸失忆的原因,也查不到具体消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关于迟茸的信息少的离奇,只有些笼统的消息。 幼时父母离异,查不到母亲身份,他独自跟着父亲生活,偶尔会被父亲带着在各地参加画展。 但有一条尤为瞩目。 不久前,迟茸亲自报警,将他父亲迟行堰送进了监狱,理由是杀害濒危保护动物。 迟行堰入狱,迟茸也因为未成年,被迫住进了大伯家。 . 中午,烈日炎炎,半点风都没有,狭窄小巷子里闷的好似个大炉子,太阳光直直落下,连点阴凉都找不到。 虞渔出来买东西,因为职业原因,带着厚厚的帽子和口罩,但天太热,没多久就有点中暑。 虞渔看眼周围人群,给一起来的虞山乐打了个电话,自己先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拉下口罩,低着头用力呼吸,想让晕眩的脑袋清醒一点。 不远处突然有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试探。 “您好,那个……您,不舒服?” 是个干净柔软的少年音,听着年纪不太大,虞渔手碰上口罩,想先戴回去,温和笑笑,“谢谢你,不过没事——” 她抬眼,看清面前少年模样,一瞬间怔住,手上动作猝不及防僵在原地,愣愣盯着少年。 迟茸:“……??” 迟茸奇怪歪歪头,看他干什么? 他今天出来补齐颜料,路过这,刚进到小巷就看见这靠着个人,不太舒服的样子,所以上前问问。 这人怎么一直盯着他。 迟茸瞧瞧女人模样,脸上几乎没化妆,但依然美艳精致,看不出年纪,一双眼睛直直注视着他。 ——是他喜欢的女星虞渔。 不过看她带着帽子口罩的,迟茸也不是什么狂热粉丝,索性没挑明,歪歪脑袋,放轻声音。 “要我帮您叫救护车吗?” 对面一直怔怔凝视他,脸色白的厉害,嘴唇轻微动了动,轻轻出声,“你……” 迟茸:“??” 我? 迟茸眨眨眼。 少年脸上满是陌生,生疏客气的跟她说您好,虞渔心脏绞了起来,尖锐的难过几乎将她刺穿,眼前发黑,竟有些站不稳。 她的茸茸,不记得她了。 迟茸:“!!” 迟茸惊了一下,伸手扶住她,“没事吧?我还是叫救护车吧。” “……不用。”女人声音很轻,拦住他拿手机的动作,手轻搭在他手腕上。 怎么这么瘦啊。 她的茸茸有没有好好吃饭。 虞渔眼睛酸涩,她压下想流泪的冲动,温婉笑笑,唇上几乎没几分血色,“只是中暑,我侄子一会儿就过来了。” 迟茸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眸子圆圆的,带着点关切,“没开封的,你拿去喝一点吧。” 大明星对隐私保护都很注重,迟茸虽然有点担心,但感觉自己再呆在这也不太好,见她没什么事,转身先离开。 少年背影消失在小巷那头,虞渔眼眶一红,泪水瞬间掉了下来,心如刀绞。 茸茸,她的茸茸。 不记得妈妈了。 虞山乐从拐角绕过来,撑住她,轻轻叹口气。 “姑姑。” “别难过了,你当年和那个姓迟的分开出国,茸茸那会儿才没几岁呢,太小了,你们又是隐婚,甚至没领国内结婚证,他不记得也正常。” 虞渔脸上挂着泪,眼底满是自责。 “我该把他带走的。” 茸茸喜欢画画,出国那年,她问茸茸想不想和父亲学画画,他说想,所以她便放手留下了茸茸。 可如果早知道迟行堰是个为了画画不惜一切的疯子,她说什么也要带走茸茸。 . 迟茸抱着颜料回到寝室,大中午的,寝室又是一片黑乎乎。 江枝惑躺在床上,烦躁的翻了个身。 困,还是困。 迟茸甫一开门,正正对上床上人视线,直勾勾的注视他,嗓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