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前没放过，我想往这边走走看看，王爷怕我一个女子不安全，就陪我过来了。”

“嗷，这样啊，那姐姐我和方度哥哥也陪着你！”

方度赶忙制止：“小笛儿，你不是想吃那边的酥糖吗？他们刚从那边逛过来应该是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的，马上夜深了，你也不好叫姐姐陪你再走一趟吧。”

“哦，对哦，那我不吃酥糖了，我陪姐姐去那边逛逛。”

“小笛儿，你去买酥糖吧，这酥糖只有元宵才有，还排着长队呢，你不去的话得等一年了哦，哥哥会保护好姐姐的。”

几番劝说下，三人总算把狄笛劝下，在桥上分开。

果然酥糖那边排了很长的队，一人只能买一份，于是两人一人买了一份。

等二人买好酥糖回家的时候，元宵也快过了，两人就往家走。

到家时，方仁夫妇和狄戎夫妇还等在家里，巧的是他们面前都摆着两份酥糖，看着狄笛手里的酥糖，狄戎道：“看来这次的酥糖能吃很久咯。”

说说笑笑，这个元宵就落下了帷幕。

不知什么缘故，大家总觉得这一段日子过得飞快，朝廷将僧考定在五月二十三，等端午过了，方度就要去兰陵参加僧考了。

如今的朝廷，还没有大规模选拔人才，朝廷官员多为当初的起义军旧部和归降做官的沅朝官员，所谓的僧考只是为了规范僧人，顺便选拔出一些僧官以方便管理，方度要是想为官，现在去考僧官是最为便捷的选择。

端午，众人齐聚存济堂为方度送行，这次没有避着狄笛，虽有着离别的伤感，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在祝愿方度达成所愿。

次日清晨，方度一人一马一行囊，在众人目送下往兰陵而去。

方度一路风餐露宿，恰好十日便到了兰陵，但是他没往城中客栈而去，而是去了兰陵城外的“甘露寺”借宿。

寺内已经来了很多其他地方的僧人，禅房里也放了很多的竹席方便僧人睡觉，基本上没有人有怨言，这里的和尚基本上都是一心向佛，超脱俗世，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来此只是为了这一身僧衣名正言顺一点。

其实他们之前是有诸多怨言的，他们觉得自己一心向佛，佛自然知道自己的诚意，为何又要这一场所谓的考试让自己的身份得到世人的承认？后来的他们也想明白了，其实自己也见过那些假和尚的，那些人以他们的名义行着苟且之事，玷污了那闪着金光的佛。既然如此，剔除这些腌臜之人，也当真是可喜可贺，而自己，就当是为佛表一番诚心，把这一场奔赴当成诚挚的修行。

方度在这里呆到了僧考那天，那几天，可谓是他失去玄清以后最为澄澈的几天，他与众人谈论着心经、金刚经，谈天论地，他其实知道自己不如他们纯粹，始终没有放下那心中所谓的“贪嗔痴”，为僧之道来看，其实他还不配。

僧考当天，方度与人结伴，一道去考场外候着。

作为第一场僧官考试，朝廷也十分重视，将兰陵城内的法华寺专门开辟来考试。法华寺整个前院摆满了桌子和坐垫，方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就等考官开考。

考试结束以后，考官让各位僧人于三天后回到这里，届时会为考试通过者发放度牒，另召成绩优异者面圣。

三日之期眨眼而过。

台上的官员按照名册念出五人的法号，方度赫然在列，收下了度牒就等着跟其他人一起佛前面圣。众人威慑于皇家的肃穆，不敢言语。

靖帝命人问这几个和尚可否愿入宫做僧官，只有方度请辞。这时靖帝才注意到这个小和尚，仔细一看隐隐有些眼熟，想了想竟是曾经跟着自己儿子拿下秋枫寨之人。当即让礼部将其他四人编入僧录司，安排好后续的工作。此后僧录司将与礼部一起建设下属的地方僧司，之后各处的住持选拔工作将由地方僧司推举，礼部和僧录司考试复审，以便构成一个完整的中央集权系统。

待礼部领着其他四个僧人下去，靖帝方才看向这个小和尚。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小师傅法号是道生吧。来吧，跟朕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做僧官？”

方度先是作揖，后再答。

“陛下圣明贤主，贫僧本一介布衣，寒窗苦读十余载，本求苟活于乱世，奈何哀民生之多艰，前朝乱世，唯余释迦禅师以汉人之躯立于庙堂忧汉人之苦。贫僧本欲效仿释迦禅师，却于游行途中，得遇明主，陛下所为，堪称在世佛，将命运掌握于自己手中，推翻前朝，建立新朝，海晏河清。一路走来，所经之途，莫不男耕女织，言笑晏晏，对陛下您感恩戴德。”

方度顿了顿，又显一副懊悔神色，“贫僧愚钝，游历两年，尚未参透佛法，终放不下红尘俗世、纲常伦理，惟愿来此，得一度牒，愿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