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一磕 求神眷顾
必感伤。”济源闭紧了眼,喉结上下一滚咽了口口水,有点紧张。 舟怡搀着明显双腿打颤的宁晚棠起身,她跪了一路,膝盖肯定青紫异常。宁晚棠坚持把上香的所有礼节都做到位才走出大雄宝殿。 舟怡边走边替她家小姐揉着腿弯,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傻,看这样子,回去肯定得有半个月的不好受。 “施主可否稍等片刻。”济源开口挽留,又觉得挽留没有理由,“我以佛祖的名义请您在此等候,半柱香就可。”济源言语诚恳,急切的目光对上宁晚棠平静的双眼,他眸里有星辰大海,就算是让人等上一天也是愿意的。 济源在宁晚棠点头的刹那与宁晚棠施礼掉头往后走,步子飞快,脚下生风,但他觉得不够,他想要再快一点,于是沉稳的师兄也在寺里狂奔了起来。 “师叔,怀让师叔。”温润高昂的声音直冲屋顶,“师叔,借你的金创药一用。”少年再次开口恳求。 如愿拿到金创药,少年掂了掂到手的白瓷瓶,嘴角的弧度能挂上个金吊壶。 当白瓷瓶被送到宁晚棠手里的时候,济源一点也不见先前心急的样子:“宁施主,这是寺里特有的金创药,武僧常备,效果奇佳,您可以到厢房抹了药再离开。” 济源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宁晚棠的手或者胳膊,舟怡扶着宁晚棠,两个人颤颤巍巍的挪到厢房里,济源站在房间门口充当守卫,他没有看见宁晚棠的腿伤程度如何,但总归是不好受,他也想着让宁晚棠将药带回宁府去,可宁府的药说不定更好呢。 “如何这般狼狈。” 宁府里王管家扶着宁南枝站在宁晚棠旁弯腰细看究竟,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人儿,回来就要请大夫了。 “爹爹,无碍的,您先坐着。”宁晚棠说着就要起身,宁父伸手按在宁晚棠肩膀上,“大夫就来了,咳咳,你,咳,你别动,爹爹没事。”宁南枝现在要靠人搀扶才能走几步路,摇摇晃晃的,憔悴的面容不是为了那案上高叠的文书所累。 宁晚棠满心苦楚,偏还有那不懂事儿的尽来找麻烦。 “我说这是怎么了,平时难得看见都坐一起啊,话家常也不叫上我们。”珠翠环响,大厅外一身材矮小的圆脸女人捏着一沓文纸频频走来,动作说不出的粗鲁。“哎哟,大哥啊,你这可不好见啊,我这个弟媳都被你门口的狗杂碎拦了几回,这要是别人还得了,我说那些达官贵人怎么不往我们府上跑呢。”孙二娘走到桌前撩裙坐下,双腿张开,手臂搁在桌上,“还不给我看茶?” 屋内下人早在看见孙二娘的瞬间就沏了壶茶端过来,宁南枝直起弯着瞧腿伤的腰看向孙二娘:“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哎哟,没事就不能来了?瞧瞧这话说的,”孙二娘环顾四周,嘴皮子飞快张合着,“知道的说是我们大房二房隔墙砌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分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呢。”孙二娘喝了口茶,咂巴了两下,眼睛瞄到桌下那一截藕白小腿,“晚棠啊,你这腿怎么了吗?” “劳烦二叔母挂念,晚棠没事。”宁晚棠礼貌同孙二娘见礼,眼睛在瞟到孙二娘手里扇风的纸张时又开口道:“二叔母过来,是有事同爹爹说吗?” “那可不,我家北道去城外考察去了,得要几天回来,他说走前有个文件要给大哥,我就给送来了,您可别怪我送的迟啊。”孙二娘把那几张攥的皱巴的纸往宁南枝面前一递,瞧着他枯瘦的身板,说道:“大哥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肯放手让下面的人干啊。” 宁南枝接过那几张纸理了理,蜡黄修长的手指捻过边角,没理孙二娘的。 “二叔母,父亲该喝药了,您先在堂前坐着,我陪爹爹去后厅。”宁晚棠撑着桌子站起来,在舟怡的搀扶下慢慢挪着小步。 孙二娘看着宁晚棠有些别扭的动作,小眼睛睁的大圆,这一家子都不行了? “哎,大哥,我还有事儿”,孙二娘抬起胳膊就朝宁南枝奔去,短促的手揪着宁南枝的衣袖,宁南枝用力扯去被拉住的衣服一角,皱眉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儿。” “就,”孙二娘神秘说道,一张泛油的脸上龙飞凤舞,“哎哟,贺家那个小秀才。”宁二娘拍着两只手,神采奕奕。“我知道,你这是替晚棠谋划着的,我都打听了,小子虽然穷了点,但是人长得板正。” “没事,咱们家有钱,到时候给他买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行。”孙二娘划拉着腕间赤金掐丝手镯,语气自然的仿佛她是这家的女主人,“我说大哥你也是的,这环儿都还没许人家呢,哪有妹妹嫁在姐姐前头的。”说着孙二娘更是来了劲儿,眼睛一抬,胳膊肘撞撞宁南枝,头凑近了些,精明的眼神暴露了她接下来的话,“哪位大人家里有合适的公子也给我家环儿留意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