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吗(七)
> “我们来走访问点事。”老陈看向周南荀,“老大你载嫂子回家吧,我坐公交回去。” 徐澄忙说:“你们忙,我打车回就行。” “一起回。”周南荀斩钉截铁。 徐澄和老陈同时止了声,随周南荀往停车场走。 老陈好说,聊东聊西时间过得快,等老陈下车回家,车上骤然从蝉鸣悠扬的夏季变成雪花纷飞的冬季,安静得出奇,尴尬在车内蔓延,周南荀按开音乐。 没那么静了,周南荀问起张凤霞入院的情况。 徐澄说:“入院检查今天都做完了,要等结果全部出来才能下医嘱,有王爷爷陪着,姑姥状态挺好的。” 周南荀:“辛苦了。”他工作忙,没时间去医院陪张凤霞入院检查,这事自然落到徐澄身上。 “你不用客气,她也是我的亲人。” 聊起姑姥,徐澄想到张凤霞写信的事,问:“你知道她为什么每年往我家写信吗?” “想念你母亲。”周南荀对此也有疑问,张凤霞写了那么多封信,张明枝为什么一封都不回复,也没有来探望过养育自己长大的姑姑。 徐澄偏头看向车窗外,不再往下聊,涉及家庭隐私,周南荀没追问。 小区门口,有卖糖葫芦的车,红红圆圆的山楂裹着糖,一串串立在透明的玻璃罩里,南川没有糖葫芦,徐澄只在电视里见过,印象中只有冬天才有糖葫芦。 她今天坐后排。 从后视镜里看,小姑娘偏头看车窗外,脸颊两侧的发丝掖入耳后,露出精致的侧颜,鼻尖小巧秀气,眼眸柔柔的,像个新奇的小朋友。 “想要?”男人沉沉的嗓音。 “不想。”徐澄口是心非。 “嗯。”周南荀拐弯开进小区,车速快,糖葫芦转瞬即逝。 停稳车,周南荀说:“稍等一下,我去超市买盒烟。” 徐澄坐车里,滑开手机不足两分钟,周南荀从超市回来,拉开车门,“下车。” 徐澄应了声,迈着小步下去,刚站稳,手里就被塞进东西,垂眸一看,双手各两串裹着纸的糖葫芦,塞得挺均匀。 “我......”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末了道了声谢。 周南荀神色带痞,说话散漫随意,“顺手买的,不用谢。”他手上撕开烟盒包装,抽出一支含嘴边,想点火,瞧见徐澄又收回去,“不想吃就扔了。” “你这人——”徐澄略有无奈,“不能好好说话?” 周南荀瞧着她,随口道:“不会。” 徐澄懒得再和他说,撕开纸,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还沾着芝麻,她轻咬了口最下面的山楂。 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傻不傻?”周南荀指着排列在最顶端的山楂说,“第一个才是最大的,而且一口咬吃下去才爽。” 徐澄迟疑片刻,按照周南荀的说法,一口咬下第一个山楂,酸酸甜甜还带着一丝冰凉。 清月下,小姑娘嘴巴塞的鼓鼓的,粉润的唇轻轻翕动,眼睛弯着,带着南川女孩特有的柔,像只小猫。 周南荀没由来的犯了烟瘾。 他敛了视线,站到离她两米以外的地方抽烟,烟雾袅袅,却散不开淤积在某处的悸动。 徐澄吃完半串糖葫芦,追过来说:“回家吧。” 周南荀一手摁灭烟,一手推着不让她过来,“烟呛。” 徐澄等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走吧。”周南荀扔掉烟蒂,向她走来。 徐澄抬眸,目光骤然相撞,周南荀站在她面前,宽大的掌悬在她唇边,温热的指腹按向唇角,微微用力,沾在她唇边的糖掉落地面。 那醇厚低哑,似颗粒摩梭般质感的嗓音响起,“小孩一样。” “22了。”小姑娘软声回击他。 周南荀没说话,轻笑了声。 四串糖葫芦,徐澄只吃了半串,“买这么多做什么?” 周南荀:“有山楂、草莓、橘子、糯米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全买了,不喜欢可以扔掉。” 徐澄喜欢吃糖葫芦,但眼下鞋带开了,两手都有糖葫芦,腾不出手去系,她把糖葫芦递到周南荀面前,“帮忙拿一下,我鞋带开了。” 周南荀没接糖葫芦,在她面前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鞋带系上蝴蝶结。 徐澄垂眸,正能瞧见男人黑亮的头发,蹲下身脊背也是挺直的,好像永远压不弯。 家门口,徐澄手机响了,是徐正清专门为徐澄找的产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