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王者局
软柿子好气哦。
“不急。”
神台旁,班斐手指折起,捻起三根线香,沾着红蜡烧燃,袅袅细烟盘旋而起。
他笑意微淡,“班女士停灵四十九天,尸身都臭了,他们了体面,都不肯还她个自由身,等两周算什么呢?”
梁小爷忽噤声。
他维扬老长大,被姥爷一路带到高中,大学才住进秦邮公馆,他跟他妈感情并不深,记忆中是个疯疯癫癫的丽女人,总是抓着他好疼。
她每次来维扬,都要歇斯底里哀求要儿子跟她回京市。
她说她一个人待秦邮公馆!
他害怕抓着哥哥的衣角,并不想疯子底生存。
哥哥挡他面前,“好,跟你回去,让臭蛋跟姥爷。”
哥哥去了,联系越来越少。
然后。
他接到了他妈自焚而、他哥连夜出国的消息。
要不是姥爷他们一直陪着他,梁笑寒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度过那段噩梦似的日子。
梁小爷见他哥指尖合拢微红的香根,微微欠身,又细香插入香炉。
室内弥漫开新的柏子香。
记忆中那从机场单薄离开的身影,逐渐长出了漆黑蓬勃又锐利的根枝。他哥的脸烛火香雾中明明灭灭,污着血滴一样的红,仿佛被什么怪物吞噬。
梁小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嗫嚅道,“哥,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梁的种……”
他哥笑了,笑得又轻又冷。
“老梁的种,有你就够了。”
“呢。”
负责欢送他们入狱。
次日,班斐正公馆书房,接到了他弟弟的电话,显而易见的慌张跟哭腔。
“哥、哥你快来,爷爷,快不行了……”
京天坛医院。
梁笑寒握住爷爷枯槁木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爷爷,爷爷你别走,孙孙还没结婚呢……”
骚动由远及近。
“大少来了?”
“真的是大少?!”
“笑寒都里头呢,这肯定是——”
亲戚们的议论戛然而止。
无他。
只因大少探病,不仅高调无比穿了一缎冷金翡翠唐装,还提了一笼闹腾的鹦鹉。
“咚咚。”
大少腕缠着一碑迦南香大吉牌,佛珠坠出圆润慈悲的光泽,指骨轻敲房门。
“可以进来了吗?”
“哥!!!”
梁小爷就是一个爆哭。
班斐抽了张帕子,嫌弃盖他脸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这一群或打量或恼怒或复杂的人们,他拎起折扇,敲了鹦鹉笼,清凉开嗓。
“公主,唱。”
?
公主鹦鹉清了清嗓子,当场一展歌喉。
“~送你离开~千里外~”
撕心裂肺,情感饱满。
众人:???!!!
当场被送走。
“梁笑斐!你胡闹什么?老爷子还没走呢!”
首的中年男人低声叱喝,他生得高大文雅,黑西装,内衬高领,皮鞋铮亮而富有光泽,鬓角利落夹着一两缕银丝,即便四十来岁也可见岁月的特别优待。
梁氏双生子的天赐骨相,跟优越的父系血统不无关系。
父子仨同框到一个画面,就同一部延续不绝的族学。
“哦?”班斐挑眉,“梁笑寒,收收鼻涕,人联合起来演你呢,就你这个小傻子上了当。”
梁笑寒:“??!!!”
演的?
不是一个个都叫节哀吗?!
梁笑寒顿时不哭了,像头即发怒的小狮子,“你们故意骗哥来?缺不缺德啊!”
梁人尴尬移开目光。
有人小声嘀咕,“谁让你哥薄凉都不肯来见老爷子……”
班斐轻笑,“这不是来了?那送梁老爷子一程可好?”
梁父骤然变脸,“你小子又想——”
“斐,是小斐来了吗?快,快到爷爷身边来!”
病床的老人面色青,急促呼叫,他伸手就要抓住这一根年轻的主梁骨,然而始终没有人递手过来,梁老爷子目光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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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都怪爷爷,当初没有拦住你父亲……唉,爷爷相信你是好孩子,小斐,你不怪爷爷吧?爷爷就要走了,你能满足爷爷最后一个心愿吗?”
众人的目光似有若无移动到老子攥住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