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梦回 老妪

“大人抱歉。”穿着看守衣衫的牢卒抱拳半跪在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面前，因为紧张额头上透出些许汗水，也不敢抬手去擦，两股战战兢兢，“我们把牢房全部搜了一遍，未曾找到……”

没得到回答，牢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许是有人来劫狱……”

而那位青年手中正握着一把纸扇，听到跪在地上的人的话，“啪”得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翩翩君子扇动，扇风撩动他两鬓垂下的发丝。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好儿郎，眉目之中皆是凛然。

“嗯。”小王爷颔首，并没有责罚看守办事不力，转身便离开。

他的神情表情无比沉静，让人猜不透究竟在想什么，唯有橘色的烛光映照在他的眼瞳之中依稀看出些许情绪。如此沉稳的王爷，很有尊贵大人的气质。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大人未免也太过沉静了，就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一样。

“他们跑不远。”小王爷开口，朝前迈步走去，掠过烛火彻底隐入阴影之中，“追。”

“是！”牢卒行礼，立刻起身开始安排。

……

他们没有回客栈。回去也没有意义，客房之中也唯独剩那一把有关他们身世，或者说灭门之仇的剑罢了。现在那剑已经不重要了。

为了方便逃离，他们须得换个身份，不过这一点对李一来说轻而易举。

也是如此锦一这才亲身感受到了李一易容术的强悍之处。他每一次易容那般的真实并不仅仅是他的易容技术那般的高超，更是因为他善于观察善于利用身边的人，大部分所使用的容貌都是本就存在的人物，或许是街上叫卖的小贩，或许是茶楼上坐着喝茶的大爷。而那些“皮囊”是早就制作好的，加上他的动作很快，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换成另外一个人。

她还有幸感受到了李一亲自在她清醒的时候上面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上脸十分的轻薄。看来“易容术”还真是所谓的邪术。

见着她那样好奇，不用发问，李一便给了解释。

“幼年四处流窜偶遇一老翁，收我为徒教授了这些。”

原是如此，虽然李一不过三言两语略过，但是她却能听出这言语之中他所经历的那些苦楚。没有父母可以依附的孩童，所以才会成长成这样的多疑吧。

李一找了处小溪，三下两下将她易容好，示意她。

锦一低头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抬手摸到自己的脸如同真的肌肤一般，而水中的她容貌却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

“啊！”锦一双手捂脸，“为什么要给我换个这样的脸！好老啊！”

既然李一能这样捏一张脸的话，这不是完全能实现锦一从小那种不切实际的“变脸”的梦想么？可是他却给她捏了个老太婆的脸！

“之前，我曾在一座桥上看到一对老夫妇。”李一轻描淡写，“那一日大雪纷纷，两人互相搀扶着蹒跚走过。”

锦一沉默，再看水中的自己。

莫非，李一给她捏得脸就是那……老妇人的脸么？

果不其然，她再抬头，看到李一已经易容好，正是一个沧桑的老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