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肆
,倒也未曾虐待她。该有的尊重、体面、关切,他好像一样也没落下。 除了这些,再无旁的了。她难答应如月的话,因为好像在世人看来,这样的男人已经是顶好的夫君。 或许连应如月也这么以为。 顾须归沉默半晌,随即转过头来,真挚地询问应如月:“他对我好吗?” 应如月拿着银梳的手一顿,遂笑道:“好不好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呀?不是你和他过日子吗。” “我不知道。”顾须归摇摇头,颇为不解,“我总觉得,他对我,仅仅只是将我当作‘南靖王妃’来看待,体体面面地维持一个名分而已。四嫂你也知道,我本是在他近乎弥留之际嫁过来冲喜的,我也没想到,能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虽说我们也才成婚个把月。” 应如月替她梳着妇人髻,闻言温柔地笑了起来。 她以为顾须归应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想到也有需要纾解心结的时候。 应如月望着铜镜里那张困惑的小脸,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极了。 她年长顾须归几岁,也是真心将其当邻家妹妹看,随即抿唇轻笑道:“我们现下都已是出了阁的女子,这以后的大半辈子,就是和夫君过。夫君是否爱重你,哪能靠嘴说说呢。我睡眠浅,昨晚听见六王爷好几次前去厨房,趁你熟睡时煮了鸡蛋给你敷脸,近乎一晚没睡。你看你现在的脸是不是消了许多?” 顾须归迟疑地点了点头:“是消了许多……可是,谢湛昨晚真的一夜没睡吗?” “我骗你做什么。”应如月道,“那还能有假?不信你去问问四王爷,看他是不是也听着谢湛的声儿了。” 顾须归:“……” 应如月见她将信将疑,便笑问道:“你是觉得谢湛堂堂一个王爷,做不来这些琐碎事,还是觉得以他的性格,应当不会做这种事?” “……” 顾须归沉默半晌,忽地想到昨晚他说的那句——“就当我白为你操了这些心”。 随即艰涩开口:“我以为他不会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