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
俞唯心往后面自己的座位上去。 黄思怡。 好些年没见了。 高二她们两个分到一个班。俞唯心和她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记得,不知为什么,开学没多久,黄思怡就对她产生了莫名的敌意。 开始是当面遇到时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将她忽略,再后来有次黄思怡和其他女生说她早恋,还附和别人猜测她私生活混乱,正好被她听见。 俞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们,当时便和几人质询。黄思怡并不慌,只轻描淡写的说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流言,最终一句道歉的话也没说便散了。 俞唯心不想花时间在这些风言风语上,便没当回事。 可是却又在期中考试前一个月被烫伤。 上辈子这个伤只是让她在家呆了几天,并没有影响她考试发挥。 而黄思怡也在高二上学期结束随家人移民出国。上一次知道她消息,还是俞唯心在国外遇到同学时听人说起,黄思怡家破产,她自己也离了婚,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生活。 同桌江小林抬眼,看到俞唯心走近,惊喜的站起身来。 “唯心,你今天来上课了,脚好了吗?” 江小林扶着她在座位上坐下,低头看了眼她的脚,见她穿着一双透气的鞋子,隐约能看到鞋内脚背上包着的纱布。 俞唯心点了点头,“在家待了好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脚背上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疤,再过两天就能揭开纱布。一周时间大概就能全好。上一世因为被烫伤后及时冲洗降温,妈妈又在同事那里找来一种烫伤特效药,脚背好了之后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江小林听到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她看了眼前教室前面正跟人说笑的黄思怡,想起一件事,“对了,黄思怡拿了个杯子放在你桌子上,说是赔你的。周末值日的时候,我给你放到桌洞里了。” “这个人,把人烫到了,连医务室都不去,拿了个杯子来膈应人。” 江小林算是埋头苦学的好学生,从不参与班里的八卦。和俞唯心做同桌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也只是近两周说话才多了些。好在俞唯心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两人相处起来倒也和谐。这一次这件事,江小林是亲眼在现场看到的,想起当时的场景,自己脚面上仿佛也针扎一样疼的慌,再看前面几个女生有说有笑的样子,自然对俞唯心更加维护。 俞唯心打开桌洞,果然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水杯,她将杯子拿出来。 双层玻璃的淡蓝色水杯,杯口是按压式带吸管儿的样式。标签挂在上头,是国外一个知名的牌子。一个要接近一千块钱。 在2009年的津城,确实还没有几个商场卖的。 俞唯心颠了颠杯子,说道:“我去还给她。” 没等江小林反应过来,俞唯心已经拿着杯子往前面去了。 黄思怡正给人看着她手腕上的新手链。 碎钻中镶嵌着几颗耀眼的彩色宝石,戴在洁白的手腕上,更显得光彩夺目。让周围一众女生看的羡慕不已。 正谦虚地接受别人恭维时,俞唯心已经走到跟前。 黄思怡笑着抬起头,看到她手中的杯子,唇边的微笑僵了一下。 俞唯心将杯子放在她桌面上。 “摔碎的那个只是一个几块钱的玻璃杯,只需要赔给我一个一样的就行了。” 黄思怡看着桌上的杯子,刚要说话,俞唯心又道:“不过,医药费还是要付的。” 她声音不变,征询的问:“你也确认是你把杯子碰倒了,让里面的水洒到我脚背上的吧?” “是,”黄思怡点头,“可是我……” 俞唯心打断她的话,说道:“过失伤人后造成受害人轻伤,需承担受害人所需治疗的全部费用和损失。如果你也没有异议,学校医务室里,还有我挂诊的记录,治疗费用还没付,就麻烦你去给清了,谢谢。” 俞唯心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黄思怡面色十分不好。 周围同学此时也察觉出气氛的尴尬,方才要替她出头说话的人,被俞唯心说话时毫不停顿又淡定的语气给镇住,再看黄思怡此刻由白转红的脸和紧抿的唇角,几人也噤声,各自转回自己桌前去了。 江小林隔得比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到黄思怡原本笑着的脸,随着喻唯心的话而越来越僵硬。等俞唯心转身离开,黄思怡已经将桌上的水杯扫进桌洞里,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江小林扶了扶眼镜,待俞唯心回来,有些好奇的凑上前:“你跟她说了什么呀?她脸色那么不好。” 喻唯心找出第一节课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