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进来。”宋瑾墨冷冽的声音传来。 楚云娇小心迈过门槛,款步行至里屋,才欲行礼,宋瑾墨的声音便响起。 “说。” 她扭头看着躺在床榻一动不动的苏风吟,心内道:还装得挺像。唯恐宋瑾墨发现,她快速收回目光,俯首敛眸:“云娇近日在书上看书,瞧见一个方子,或可解娘娘的郁结之症。” 宋瑾墨一抹寒光从幽深的眸里闪过:“你费尽心机进来,就为说这事?” 察觉出他的怒意,楚云娇双膝下跪,看向候在一旁的宫人,欲言又止。 他微抬手,张德就领着宫人走了出去。 楚云娇自知他的耐性不多,当即叩首:“请陛下责罚,打从云娇住进落霞阁,娘娘的病情就愈发重,这让云娇惶恐不安,唯恐是因自己冲撞了娘娘,才害得娘娘久病不起。”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哽咽,泪也从眼里滚落。 她不信她这么说,苏风吟还睡得住。 她就差没直接说,是娘娘善妒,这才借病症,来博取你的关注。 嫔妃因善妒,欺骗皇上,可是重罪。 恐自己错过苏风吟的反应,她借拂泪,偷瞧苏风吟,不愿错过丝毫。 宋瑾墨双眸微眯,周身尽是戾气:“来人。” 候在外屋的张德,立马前来。 “楚云娇污蔑贵妃,掌嘴三十,以示惩戒。”他面无表情道。 楚云娇慌了,摇着头:“是云娇的错,云娇说错了话,望表哥念在云娇初犯,饶云娇一次。” 到了这刻,她才知自己这步走错了,现懊悔已无用,她只能搬出两人表兄妹的关系,希望陛下年在往日的情分,能饶她一次。 另则,她若挨了三十巴掌,定会沦为这宫中的笑柄,日后那些人岂会服她? 宋瑾墨没给她一个正眼:“张德。” 张德知此令不会更改,侧身伸出手:“楚姑娘,请。” 楚云娇还想再说话,觑见宋瑾墨脸上的漠视,她立马住了嘴,从地上缓缓起身,挺直了背往外而走,脚下却一步挪不到三寸。 待楚云娇离去,张德转身行至宋瑾墨身后,禀道:“启禀陛下,方儿传来消息,说是刚才叫这芳华阁的人都聚拢时,发现少了一人,待王太医问过话后去寻人,人却死在了床上。” 宋瑾墨怒甩了下衣袖:“彻查此事。” 张德退下,他侧身看向仍旧闭着双眼的苏风吟,冷哼了声:“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人家都算计到你头上了,还不曾察觉。” —— 次日清晨,苏风吟悠悠转醒,明明才醒来,浑身却乏得生疼。 一直候在屋里的秋葵,紧着步伐上前,帮苏风吟从床上坐起来:“娘娘可饿了?奴婢这就让人将粥送来。” 苏风吟抬手微摇头,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候在屋里的人,都面生得紧。 她问道:“你是谁?原先那些人呢?” “回娘娘,前主子给奴婢赐名秋葵,芳华阁先前那些人都被张公公叫走了。”秋葵双膝跪地,“可是奴婢服侍得不好,惹了娘娘嫌?” 苏风吟浑身提不起力来,比之先前,声音小了些:“起来吧,与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宋瑾墨再怒,也不会无缘无故将服侍她的人都撤了,想必是在她晕厥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还不小。 她不由又想起那不见了的纸条,若这张纸条到了宋瑾墨跟前,少不了又是一顿羞辱。仅是羞辱便罢了,说不定还会降罪于她。 若这张纸条到了别的人手里,就更麻烦了,对方若想给她扣上祸乱宫闱的大罪,那纸条就是一大佐证。 念及此,她的头又隐隐作痛。 秋葵双脚站立,答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知晓,奴婢只知道,来服侍您的人,都是张公公悉心挑选来的。张公公说了,若您用着不顺心,他便再寻些人来,左右要让娘娘您舒心才好。” 身边都是些面生的,又不知发生了何事,这让苏风吟极为不安。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上前的秋葵按住了。 “娘娘,王太医说了,您现在身体弱,理该卧床修养。”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她现在的身体跟幼时比起来,好不到哪儿去。 这……不像是先前许太医说的风寒之症。 而秋葵,嘴里又说的王太医。 她又问道:“王太医可有说,我是何病?” “王太医只说娘娘最近易乏,让奴婢好生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