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
实意地笑了一声。 “不必谢我,说不得,我往后还会谢你。” 宁安身上的毒,并非寻常大夫能够解开,若不是丹蔻得了那老头三分医术,她也不一定能发觉宁安眼瞎乃中毒所致。 宁安的毒没人解开,过不了几年好日子,她就会撒手人寰了。 且等着罢。 * 静谧茂林处,楼砚俯身伏在了地上。 北面的山道上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赫然是楼风手底下的乌勒。 按照楼砚的计划,应当是他此时出现在乌勒跟前,然后再引着他们离开。 但乌勒显然是收到了什么急令,还没有等到楼砚出现,就已经在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楼砚悄无声息地绕了路,往另一处去。 楼风想要耍什么花样,楼砚并不在乎,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他要先去临霄城,从楼风那儿夺回匕首,再快马加鞭转道金川拿回宁安的东西。 王帐中,未着片缕的女子横躺在地上,心口处匕首上的灰蓝月光石泛着荧光。 宁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死去的。 她只来得及看一眼还未穿上的王后礼服,就失去了所有知觉。 礼服上细密繁复的花纹,倒映在了宁薇放大的瞳孔里。 楼砚拔下了匕首,帐外开始喧哗起来。 “王后遇刺了!!!王后遇刺了!!!!” 楼风还是那种把戏,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嫁祸给他。 楼砚没看地上的宁薇一眼,将匕首放在臂弯处擦拭掉上面的血渍,飞快翻身从帐内逃离。 方才楼砚到帐中的时候,宁薇就已经死了。 楼风也可谓是用心良苦,宁薇尸体上伤口的痕迹与楼砚惯常落下的刀口,别无二致。 夜风肆虐,楼砚的身影消失得很快。 暗处的梁非珏神情难辨,不知到底是惊愕还是惊喜。 几年不见,楼砚的功力又上涨不少。这样的大才,合该是为他复业所用的,可偏偏梁非珏就是收不下楼砚这尊大佛。 他叹口气,正要离开,尖锐的匕首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梁非珏?” 身后的楼砚煞气尽显,语气并不和善。 昨日碰见了丹蔻徐池,今日又碰见梁非珏,这群早就该死绝命了的人又重新出现,这令楼砚很是不爽。 “九哥,是我。”梁非珏笑,脸上的刀疤弯曲成诡异的形状,看上去更为可怖。 谁能想到,暗牢里无人能敌的怪物,居然是金川新王的异母胞弟。 难怪他找不到楼砚,背后有人刻意隐瞒着,没人会想到楼砚是夷狄之后。 “那是你干的?”楼砚看着火光四起的主帐,问梁非珏。 梁非珏一出现,楼砚就知道,他才是真凶。 “那是我的投名状,九哥。”梁非珏想要稍稍偏离一下,反被楼砚一掌就卸了一半的力气。 “九哥,我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想要为你出点气。”梁非珏解释道。 他不过是想要借着机会,最后再拉拢楼砚一次。 “呵,你倒是耳聪目明。”楼砚抽回匕首,另一只手的指尖在梁非珏的死穴处停下。 “你故意作下我的记号,这就是你所谓的投名状?” 楼砚与楼风本就已经势如水火,用不着再加宁薇这一把油。 “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九哥,我也不能真去杀楼风不是?”梁非珏狡辩着。 他若是不引起楼砚的注意,楼砚根本就不会与他多言几句。 楼砚睨了梁非珏一眼,不管他话里藏了几分真意。 宁薇死了,楼砚确实也乐于见此。 从前宁安在,碍于那层血缘关系,他不便除去宁薇,这回梁非珏出手,倒将这难题解决得很是利落。 起码宁安不会怪罪于他了,楼砚想。 “九哥,你知道我心中执念,世间再难有如你这般的能才,若是我兴复了梁国……” “你兴复你的梁国,与我无关。”楼砚冷冷说道,他不想在这人身上耽搁太久。 “只需称为梁国,便是九哥你做皇……” “梁非珏,同样的话,我不想要说第二遍。”楼砚猛地踢了一脚梁非珏的后腿窝,后者吃痛蹲了下去。 “你向来心术不正,今日我放过你,下次再见,我就杀了你。” 楼砚已经烦透了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