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恶鬼
,”宁安想到白日里关于胡云安的种种,边玩儿着水边说, “你是怎么说服他带上我们的?” 胡云安那个傻样子,哪里需要楼砚说什么多余的话,左不过私底下求着楼砚多露几手杀人技而已。 “他有一副热心肠,”楼砚倒好了杯凉水,喝了两口,“是他自己想要帮助我们。” 心肠确实不是一般的热,宁安轻笑一声。 楼砚按照从里到外的顺序,将宁安的衣服放置好。 待宁安摸索着穿好了衣裳,楼砚这才开始给宁安用巾子来一下下擦干头发。 铜镜中的宁安白玉瓷肌,泠然顺和,“阿砚,你的伤,敷药没有?” 楼砚手一停,被宁安抓个正着。 “我们遇见胡云安之前,不是去过药房的?”宁安站起身来,不再让楼砚擦发,一双眼儿直愣愣对上楼砚,“你为什么不涂药?” 若是宁安的眼睛是瞧得见的,只怕楼砚此刻的羞赧就会被她尽收眼底。 其实宁安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虽然过于纤细瘦弱,却也到了楼砚的肩上下颚处。 可她这时站起来与楼砚面对面,楼砚稍微低头,就能顺着宁安微露的锁骨处往下,窥见三分春色。 宁安到底是姑娘家,总是跟男人不一样的,楼砚想。 “楼砚,药呢?”宁安已经生气,开始叫楼砚的全名。 楼砚怎么会不听宁安的话。 他翻回到自己房间,找到药胡乱抹了几下,穿好外衣忙不迭又赶回来。 窗框因着楼砚的急切,发出嘎吱的响声,控诉着不满。 宁安却不知为何,已经抱膝蹲在了地上,方才洗净未干的发尾垂在了地板上。 “宁安!”楼砚冲过去一下子将宁安抱起,煞白着脸的宁安此刻正被腹中的绞痛折磨着,根本听不见楼砚的声音。 她隐隐知道,或许是自己的月信来了。 可宁安来不及跟楼砚说,一歪头,就疼晕了过去。 楼砚定睛一看,发现原来宁安蹲着的那处地方竟有血迹,心中警铃大作。 “宁安!!!” * 医婆看着屋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胡云安以及一直在床榻边一动不动的楼砚,不知如何开口。 “平日里,是哪位公子,照顾的这位姑娘?”医婆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我。”楼砚只盯着床上没有醒来的宁安瞧,回答。 “是这样的,这位姑娘只是来了葵水,许是身子太虚,没有将养好,才会如此疼痛难忍以致昏厥,并非什么大毛病。” “葵水?”楼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扭过头看向苍老佝偻的医婆。 那医婆被楼砚一追问,解释,“也叫月信,怎的也没个丫头婢女的服侍她?” “那如何缓解这种疼痛?还有旁的需要注意的吗?”胡云安倒积极,替楼砚问了一堆。 “平日需要注意保暖,姑娘身子弱,还得配点药……”医婆嘱咐着。 “胡公子,叨扰你了,不如你先回房休息,我再问问医婆一些具体的事情。”楼砚没接医婆的话,反而是先打发走胡云安。 “啊,好,那你好好照顾小娘子,我先走了。”胡云安其实是想要再听这医婆说道说道的,但是楼砚的心情显然不好,他犯不着这会儿还留着添麻烦。 待碍事的胡云安一走,楼砚就冷下了脸来,一身杀气显现。 “丹蔻。” 原本还弯腰驼背的医婆,倏一下扯下了人.皮面具,露出清秀的一张面庞来。 “九哥。”丹蔻噙着泪,对楼砚唤着。 她没有想到还会有机会再次见到楼砚。 “你还不出来?”楼砚阴沉着眼,对着窗外又是一句。 檐外倒吊着的徐池见躲不过去,耸耸肩,翻进室内,却并不上前,“九哥。” 楼砚扯下覆在左眼上的黑带子,异色瞳孔闪烁着弑人的血光。 徐池和丹蔻叫楼砚九哥,并非是楼砚在楼家排行第九。 而是因为楼砚是三十九。 那个怪老头,给暗室中的每个小孩儿都用数字标好了代号。 之前还有九,十九,二十九,四十九。 不过他们后来都死了。 只有三十九的楼砚活了下来。 从前他们惧怕那个奇怪的老头,老头没了,他们就惧怕楼砚。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