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散,心魔起
r> 但是宗主却告知她,郁凛出任务去了,已经去了半年。在得知她成功升入化灵境那天,郁凛就安心地离开了宗门去执行宗门给他安排的任务。 白泽略撇了撇嘴,有点不高兴。师兄就是太勤快了,宗门里那么多人,什么任务非得他去做了? 此后,白泽日日坐在山门前的一座山头上等郁凛回来。等了有一个多月,终于把他等回来了。 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遁光,白泽惊喜地站起来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踩上飞剑就迎上去。 但下一刻,她扬起的嘴角就僵住了。 师兄带了一个清丽女子回来。 二人姿态亲密,似乎不是正常的友人关系。 “师兄,这位姑娘是谁?”在外人面前,白泽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礼仪和风度,强笑着问道。 但郁凛的下一句话把她的笑容彻底击碎,连强笑都做不到。 “阿泽,她唤玉如,是…”他对着女子温柔一笑,“是我此生决定携手一生之人。” 白泽眼神巨震,表情不信又难过,还带着一丝怀疑师兄戏弄她的侥幸,脸色忽青忽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却好似天外传来。 “可是……她只是一个凡人……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何以与你共白首?” “没有关系。”郁凛轻轻握住女子的手,眼神温柔满含爱意地看向女子,“人生百年,不过刹那,若得挚爱,一刹足矣。” 白泽表□□哭不哭,她不是爱哭的人,更不愿意在此刻掉眼泪,可是她真的很难受。 她张嘴,声音干涩:“是吗…恭喜师兄寻得此生挚爱,我去修炼了。”白泽踩着飞剑逃也似地跑了。 * 接下来的日子,白泽没有像以前那样当郁凛的跟屁虫,只默默修炼,远远看着他和玉如亲密无间,独自心如刀绞。 然后再眼睁睁看着郁凛和她成亲。 没多久,玉如就怀了身孕。 十月匆匆而过,眨眼就到了玉如生产的日子。 然而,孩子刚生出来,玉如就忽然尖叫呛咳窒息,没过一会儿就暴毙了,快得连抢救她都不及。 宗主说这是她的命,也是郁凛的命。 郁凛抱着身体已经冰凉的妻子,一夕白头。 他知道他们迟早有分别的一日,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般快,他们相识相知相爱才不到五年而已。 刚出生的孩子在年轻的医女怀里哇哇大哭,医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也几十岁人了,可怀里这个软绵绵的小婴儿真真叫她束手无策。 白泽走过去轻轻触碰他的小手,那只小手忽然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指,也不哭了,睁着一双圆溜溜、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她。 白泽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她伸手抱过孩子,对医女道:“我来吧。” 孩子在她怀里非常乖巧,只是瘪着一双小嘴要哭不哭的。 白泽抱着孩子走到郁凛身前,将孩子轻轻放进他怀里,轻声道:“师兄,孩子还没有取名呢。” 怀里温软又蓬勃的触感让郁凛渐渐回过神来,死寂的眼神里也重新燃起一朵小小的火光。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妻子冰凉的手,温柔呢喃道:“妻虽去之,我心亦恒。” 玉如,咱们的孩子就唤恒儿,可好? * 爱妻下葬后,郁凛独自带着儿子生活。 某日,宗门给郁凛安排了一个任务,他把孩子托付给白泽照看几天,却不想,此一别竟然是永别。 郁凛在执行任务时不幸陨落了。 白泽彻底心死,守着小恒儿慢慢长大,教他识字明理,练剑修道。 * 眨眼间百年过去,渡劫中的白泽心有所感,她已经知道此刻自己在渡心魔劫。 恍惚中,她无声叹息,当年之事再看一遍,心中除了感慨便只剩释怀。 唯有一憾便是那次师兄外出任务,她没有跟着去,若是她跟着去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雷瀑缓缓消散,守在外面的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泽的身形,天上的乌云也在慢慢退散,丝丝缕缕灿金霞光正欲穿透薄薄的乌云倾洒下来,玄天剑宗人人脸上具是喜色。 然而,还没等他们欢呼出声,雷瀑重新围拢,准备洒落的霞光也暗了下去。 郁恒和墨千灵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在白泽的意识最放松的时刻,收在她识海中的苍冥剑忽然散发出一阵不祥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