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r> “为何?你我二人相处甚欢,不管我变作什么,你总能一眼认出我。” “斐驰也能认出你,要不你找他?” 邢知止作皱眉思考状。 “救命,这个问题你还要想?你是认真还是笨啊!” “我是在想,圆圆仙子钟意的难道是斐驰道友?” “啊?”郁圆圆气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钟意谁?怎么到了这里还有莫名其妙的人揣测我恨嫁啊!我是真的只对赚钱感兴趣!” “我懂了。”邢知止捕捉到了关键词,“圆圆仙子是为钱财所困。” “对。我仇富,你生来就有万贯之财,我恨。” “你嫁于我,亦可与我同享衣食无忧。” 郁圆圆叹口气,凑近他,悄声道:“哎,那等你飞升了,财产是不是就都归我了。” 邢知止后退半步,坚定道:“不可能,女子入不了我涪洳馆谱。” “那我嫁你干什么,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好歹最后换来千古留名;我有病,嫁你个毒夫、草包、巨婴、油王当奶娘,当我斯德哥尔摩啊!” 邢知止掰着手指数了半天,道:“圆圆仙子放心,吾乃礼仪大家,万不会撕旁人之馍,抢他人饭碗的。” “多谢啊。吾什么吾,草包装文青,回家喝奶去吧你。好狗不挡道,我要扫地了。”郁圆圆抄起扫把追着邢知止的金线黑布鞋戳。 邢知止边跳着躲闪边继续走剧情:“圆圆仙子不再考虑一下吗?婚姻乃人生大事,我是极佳的选择。我爹娘说向我家求亲的媒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呢。” “向你求亲的再多也说明不了什么。你有多缺爱多自卑,靠着别人的认可拥簇才能活下去。一摊米田共也有成群结队的蜣螂蝇子抢着趁热吃。” “米田共?”邢知止干呕一声,急赤白脸道:“粗,粗鄙!简直不堪入耳!” “哎呀,已经入耳了怎么办?要不把耳朵割下来吧,凉拌折耳根。”郁圆圆拄着扫帚杆,叉腰道:“我就这么粗鄙,配不上您高门大户,您另请高明吧。快走不送。” 邢知止吹胡子瞪眼地,吃了笨嘴拙舌的亏,哼地一声,甩袖子跳窗出去了。 “靠,这下我不信邢知止还不下线。”郁圆圆长舒口气,消掉结界,觉得再连扫十层都不是问题。 身后侧方传来轻笑,回头望去,原来是娄予寒。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路过此处,见有结界,心生好奇,偏巧又懂唇语。”娄予寒声音如清风掠过瀑布飞溅的水珠,似笑非笑,环佩叮当。 见到她,郁圆圆心里平静而柔和下来,招呼到:“予寒仙子。” “叫我予寒便可。” “圆圆。” 娄予寒步步生莲走近她:“圆圆舌绽莲花,机敏聪慧,不畏俗言,予寒着实羡慕。” 郁圆圆难得地脸红了:“你可别埋汰我了,我举止随意,口吐狂言,半点仙家气质都没有。我还羡慕你呢,人美个高,法力强,家世好,鹤立鸡群,一瞧就是出尘仙女。我就算学了礼仪,也终究没个仙女样。” “你是什么样,仙女就可以是什么样。自由洒脱,逍遥无羁,这是我一直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娄予寒眼神中有隐逸的艳羡和悲悯。 郁圆圆第一次感受到她傲气以外的伤感,连忙转移话题:“哎,予寒,难得见你提着书箧,是要下九层借书吗?” 娄予寒摇摇头:“非也。你忙着洒扫,还不知道吧,《玄黄义鉴》出库了,道友们都赶着前去排队观瞻。” “《玄黄义鉴》?”郁圆圆听着耳熟,恍然道:“当年玄枵星君传给蒋师兄的那本残稿?” “正是。早就听闻此乃千古奇书,一直被锁在地阁中,正值驱蠹之日,这本书也得见天日。你愿随我一起去瞧瞧吗?” “当然,不过我起码得先扫完这一层。你若急,不必等我。” “不急。我想看的只有《槐南梦》那一章。”娄予寒变出一樽玉墩,提裙轻轻坐上去。从没见过这样自由桀骜的修仙人,娄予寒再自恃孤高,不屑从众,依然心生向往,难道这就是神界中人? 到底还是少女,举止雍容,而朝气天性难葬。郁圆圆冲她笑笑,卖力地表演认真扫地。 ****** 地阁位于藏经阁地下三层幽境中,珍藏六界最宝贵的古籍孤本,阴冷干燥,亦是历代述文倌起居之所,平日只有蒋图南可入内普查管理。 幽境虽在地下,却利用琉璃瓦顶,每日午后引阳光倾泄半刻,带来短暂的暖意。驱蠹仪式便于此时开始,古籍都被腾挪出来,《玄黄义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