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动人
走越远而看不清晰,但却莫名能感觉到,他也同样注视着自己,而在他隐隐传来的那个注视中,好像自己也十足夺目。 但为什么只有在距离变远之后才敢互相打量呢?或许是为了隐藏眼神这心灵的窗户,她想。 邓布利多发表完祝词之后,他宣布由三勇士来跳开场舞。 威克多尔搂着爱玛旋转跳跃闭着眼的时候,乔尔已经魂不附体第三次踩到玛德琳的脚了。 她蹙眉,在第一段结束后赶紧把乔尔丢开,转身去从布雷斯手里交换潘西的手。 两个女生跳的十分舒心,潘西点评道:“他们跳舞烂的就像珍珠鸡穿着皮鞋在爬行一样。” 玛德琳重重的点头,然后下一秒又跟随音乐把舞伴交换了回来,乔尔整个人都像具僵尸,玛德琳推着他走点数。 第一支舞结束时候,她冷笑笑,甩开还不如珍珠鸡的乔尔。 礼服就像盔甲,人人都穿着盔甲,歌舞升平正在最热闹的时候,邓布利多都牵着麦格教授的手开始晃悠了。 玛德琳在餐车上抓起一只三明治,然后她看见斯内普教授走过来,他端了个盘子,往里装了满满一盘熏鱼三明治,然后又从这热闹的地方找到后门,像个留守老人一样默默离开。 再瞧一眼大厅另一边坐着发呆的斯莱特林的留守年轻人,她生出了十分古怪的心情,于是,在塞完食物之后,这小姑娘还是咬咬牙,裙子也没提一下,步履徐徐走去。 小提琴里的音乐流淌的让人有重耳感,在黑色蝴蝶快要飞过来的时候,塞德里克鼓起勇气拦住她,他眼神凝重,嘴张了一半,对方就答:“抱歉。”然后凌乱着发梢,逆着人流消失在视野里,她背影跟随着另一个影子,推开拱门,走了出去。 塞德里克愣在原地,他垂首,心想,原来被偏心的人不需要勇气,他只要出现就能得到选择。 今天是平安夜,明日就是圣诞,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走廊并不封闭,那些往日里透着阳光的拱形窗此刻正往室内飘雪,没完没了的雪,被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照耀,莹白的一片片,落在德拉科肩头。 他终于停住脚了,却背对着她,双手揣在口袋里,好像迎面料峭的冰雪能让人清醒一点。 她放缓了步履,无心去瞧什么雪,眼睛里镌刻这个背影。 厚重的木门彻底合上,唯一一丝光线也没有了,激烈的音乐鼓点违和的从厚重木门里透出,穿到这个走廊里,已经只剩薄薄的一层,混在雪风的呼啸中变得不太刺耳。 她脚下的平底鞋踩出轻轻砰动,在他终于转身时,也恰好停下。 “你不请我跳舞就走吗?” 她抿唇,昂首问。 德拉科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在黑暗与寒冷中愈发掩盖不住滚烫,明亮极了,但仍然低沉慢语道:“有很多人都能陪你跳舞。”他的目光摩挲在某个蝴蝶结上,“你怎么不去?” 这语气真够哀怨的,玛德琳忽然笑了,她继续走过去,言之凿凿:“那你又凭什么不陪?” 静可闻针的沉寂中,只剩木门后的音乐还听得见,他的脸上滑过一瞬难堪,身影暂停很久后,竟然真就移步,朝她面前去。 其实玛德琳没想过他会这样,她也没想过这么久日子的僵持会以这种方式打破,但在这一声一声的脚步,呼吸声愈发靠近,乃至真的近在咫尺。 她在忍不住往后退让的时候,看见了他眼眸中的自己,似乎有些东西一瞬间就能明白了,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用万物做束缚麻痹内心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他停在非常近的地方,近的能让他自己都唇齿干涩,但跳舞还需要更多。 德拉科在她面前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背拂上,虚扶着对方僵直的腰窝,他在她的耳畔说:“来。” 这礼服本身是略有些大的,她本来把腰带系的很紧,但现在人生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玛德琳闻见一股带有温度的香味,还感觉他的鼻息打在额头上,她在窒息之前把手指搭进眼前他的手的掌心里。 少年的手稍微带了点愠怒的力量,他不由分说的开始领着她旋转,抬头低头间二人在漆黑走廊里滑行,这一幕才真像是录像带里的画面。 不像什么灰姑娘与王子,倒像卡列尼娜与渥伦斯基的舞,二人皆是十分精湛,氛围也不算很愉快,她紧促握紧了德拉科的手掌,抬头转换角度时,一阵触电的酥感从每一寸肌肤接触的地方侵袭脑海,眼皮带动长睫颤抖,她在这一刹间明白了往日不太明白的卡列尼娜,她完全体谅了她的心。 有些人就像荒芜里开出来的花,为了这朵花,牺牲掉赖以生存的理性世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