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态度
江涵月喝了醒酒汤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发了一会呆,春枝端着温水进来见姑娘睁着眼睛瞪着帐顶,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姑娘,姑爷昨日送你过来,叫奴婢给你喂了醒酒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头疼。” “啊,我只是还有些晕,顾恒之送我回来?那我昨日没说错什么话吧。”在顾恒之面前喝醉了,她只记得马车上绞尽脑汁暗示太子不可能喜欢他这个男人,下了马车如何回来睡在床上她一概不知。 “没有,姑娘回来后就睡下了,姑爷送你回来后拿了几本书就回去。” “没有就好。”转头一想顾恒之爱慕的人,她的头又疼起来,这可怎么扭转他的心意? 等她收拾妥当去和顾母请安,才知顾敏之今日要回来,她嫁去苏杭,这本来要赶在他们成亲前过来,因为刚好有孕,这才等了三月后胎稳,三月后他们已经成婚了。 还没到晌午,顾恒之就接回了顾敏之,姐弟一见面,这弟弟成亲了周身仍是那冷洌气息,等见到了弟媳,顾敏之才算明白,这两人完全无新婚夫妇相处的情意,只怕还未圆房,随后自己母亲也证实了。 “敏儿,你回来的正好,母亲老了终究拉不下脸皮,满满是个好姑娘,就是你那顽石般的弟弟不解风情,这才成婚几日,就自己搬去了书房,还说是旧伤怕扰了新妇。” 顾夫人一说起这个儿子就胸口发闷。从小到大一意孤行,盼着他娶亲了,屋里头有个知心的,这还没热乎两天就分房了。 “母亲别急,弟弟的腿有无请过大夫,实在是旧疾也无法,终得让人把伤养好了,这也快入秋了,我记得我们郊外有个庄子,那有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到时候叫月奴带满满去,一来温泉可以助他疗养,二嘛这庄子可只有一个主屋一张床榻,我去和满满说说,我就不信,这么个娇滴滴香软软的妻子在身旁他能无动于衷。” 顾敏之见他们二人虽无新婚夫妇的恩爱,却也不是相看两厌,只怕是这两人还未开窍,弟弟正当年轻气盛,弟媳脸皮薄,这个就得外人加把火了。 母女俩说了好些悄悄话,顾恒之接人回来后又着急出去,江涵月见了人行了礼也识相的找个借口给她们母女叙旧。 顾恒之见她也出来,许是日光强烈,她微眯着眼,走动腰间环佩轻撞出声,他看了眼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手掌心那滑腻温热的触感似乎仍在,他不敢多想,快步走出去。 江涵月见日头毒辣,还想去后花园里走走,看到顾恒之转头望她一眼,像是看到什么猛兽,转身就快步跑了出去。 难道昨夜她酒醉了同他说了什么,还是对他做了什么,为何这样的眼神看她,后花园也没心思去了,回了房琢磨他若知道了她重生而来该怎么办,他会信吗,还是把自己当妖物? 还等不及想出如何应对顾恒之,顾敏之带了手信送了过来。 “满满,我听母亲这般唤你,我听着亲近,你不介意姐姐也这般叫你吧。”顾敏之打量着她,仍如同未出阁的姑娘,娇憨拘谨。 “姐姐疼我才这般唤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江涵月看顾敏之整个人和未成婚时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又说不出,不知是不是即将为人母,眉目间都是温柔慈爱。 “还是满满说话好听,不似你那夫君,跟个锯嘴葫芦一样,同他说话,他大半天回不上一句话。母亲说他腿伤又犯了,自个搬去了书房,虽说有小顺照看着,小顺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贪玩出去也没能给他倒个茶,要我说还是得回你这屋,两夫妻哪里有什么惊扰,今世能成夫妇不知是前世修了多少福分,既然是夫妇了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顾敏之摸着江涵月的手娓娓道。 “姐姐说的是,是夫君他对满满太好了。”江涵月听姐姐说起前世修来的福,心跳如擂,她这费了老大劲嫁他可不是来同他分房的,之前怕他心有所属,如今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怕他和整个顾府都不保,太子又是大理寺卿,和他这个少卿朝日相处,哪天顾恒之受不住坦白了可如何是好。 “姐姐,夫君好像不喜欢我?”江涵月也不知和谁说。 “傻孩子,那是他不开窍,你多在他身边,说几句他爱听的,他就是个断袖也忍不住放着你这样的娇娘子守空房。”顾敏之随意打个比方。 这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响徹在江涵月耳边,难不成顾恒之的姐姐也知道了,她这是要自己去把顾恒之给掰过来。 “姐姐,我不会。”同顾恒之说话她都不知说什么,这个还说他爱听的。 顾敏之微叹一口气,难怪这两个能凑成一对,一个顽石一个冷玉。她压低了生音,教这块冷玉如何卧在顽石胸怀,如何挑拨,恨不得把她压箱底的避火图每一张都教给她,果然,说完,冷玉已经变成块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