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小时候总以为看着那座岛就能看见她。”岳心坐到阿宽身边，将头靠在他身上。

阿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靠着。

“我从没听你提起过她。”从岳家人的只言片语里，他是有过推测的，只是岳心没说，他也就没问。

“因为我没见过她，她大我十五岁，在我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跟着一个男人跑到了台湾。所以我妈妈很不喜欢我太早恋爱，那时候在码头才会对你有那么不好的态度。”岳心抠着手指，微微低了头，“对不起，我到现在才跟你道歉和解释。”

“没关系，我是个男人，还比你大三岁，包容你是应该的。”阿宽一拍胸脯，“对了，你姐姐找到了吗？要是还没找到，等我爸再来信的时候，我们可以托他打听打听。她叫什么名字？”

“岳馨，馨香的馨。”

岳心的情绪立马就低落下来，阿宽当即想起岳埔当初那句“独一无二的岳心”的含义，反应向来很快的他脱口而出：“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岳心，我最最喜欢的心心。”

“那你也是我最最喜欢的宽宽。”岳心眉开眼笑地抬头亲了一下阿宽的下巴。

没剃干净的胡茬刺得她有些痒，阿宽就趁她忙着笑的时候倾覆而上。当唇瓣相互触碰，第一次在住所时被偷袭的画面也同时浮现在岳心的脑海里，她的脸更红，不由得害羞地躲了一下，但却让阿宽将她抱得更紧。

“跟着我。”他短暂离开她，随即又带来更烫的温度，岳心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三个字，思绪很快就被阿宽舌尖的舔舐勾走。

她没答应的这大半年，他原来不止忙着追她。

碧桃树被移栽到阿宽家门口，岳心此后便时时来看它。蔡美珠作为过来人，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们关系的变化，她起初因为多个原因不希望岳心和阿宽在一起，但这么长时间下来，跟她挑明了的阿宽始终不肯退半步，她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不再反对。

春季多花粉飞絮，岳心的哮喘也因此更容易发作。谢村长照顾她，给她安排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活计。农忙时分，村里人本还有意见，但看过她发病之后，念在她的画作上也就纷纷闭了嘴。

如此一来，她就有了更多的精力，借着学习厨艺的由头有空时便到阿宽家去刷美珠姨的好感。她虽碰不了厨房的油烟，但在外头帮帮忙处理食材、搅拌调料腌制菜干倒也不是问题。

蔡美珠本就喜欢岳心的乖巧，现在见岳心大了越发懂事贴心，对阿宽和自己也是尽心全意，也就慢慢放下了先前对她的成见和对她病症的计较，开始重新和她相处。

一切都顺利，但阿宽却没能如愿在岳心十八岁时就娶到她，一是他的准岳母娘没同意，二是他和王晓荣通过推举审核要到省城上学去了。

上大学。

岳心最盼望的一件事。她因为身份问题，最终没能获得这个机会，不过阿宽能去，她也同样高兴。

“这是我爸爸送我的钢笔，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努力学习，记得这是校长还有未婚妻的叮嘱。”

“未婚妻。”阿宽喜滋滋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激动得仿佛隔日就要将人娶进门。他磨了岳心这么久，总算是听见她承认了这个身份。

岳心捂眼将头侧向一边，又见阿宽厚着脸皮坐到她面前，终是忍不住锤了他一下，“做什么？好好想着学习！”

阿宽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保证，我的心里除了学习，就是你！”

“你当心被美珠姨听见，到时伤了她的心。”

她背到身后的手被阿宽握住，后者神色认真地言语：“心心，你和我妈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离别的愁一下子就淹没了他们。岳心不再像往日顾忌，主动抱住了阿宽，“你放心去吧，美珠姨有我陪着呢。虽然我会干的活不多，但帮她打打下手减轻一些负担还是可以的。”

她这么说反倒使阿宽不放心了，他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叮嘱她，却又舍不得让她退出他的怀抱。

“太重太累的活就等着我回来再说，实在不行先找村长或者小四姐夫帮忙，你们都别动手。”

“嗯。”岳心轻轻点头，随后就靠在阿宽肩上不再说话。

阿宽是越想越不安心，便再次询问：“要不你搬回来住吧？你和妈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这像什么话？”岳心嗔他，“前两年还好说，我现在都快十九了，再住到你家里像个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地方可去了。”

“这不是有没有地方去的问题。”阿宽将人拉开，见岳心脸上有些许不悦，便放缓了语气嘟囔：“我承认我有私心，就是希望你住到家里来，省得其他臭小子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