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同州人尽皆知的第二种铜钱

城内路上行人不多，每个人都穿着深色的棉厚袄子，两手交互藏在衣袖里取暖，行色匆匆，不多

流连。

代云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栈，客栈里的人不多，小儿看见他们很是殷勤，月酒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一些酒菜送入公子房中。

谢青音解下披风，坐在椅上，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房间里响起金属当啷的声音，他循声看去，好奇地问到：“月酒，你从进了这屋就一直摆弄着刚才掌柜回找你的铜钱，这铜钱可有什么稀奇之处啊？”

月酒将众多铜钱里的三枚铜钱放到谢青音面前，“公子，这三枚铜钱与我们平常用的不一样。”

代云拿起一枚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同啊，就是普通的铜钱啊。”

谢青音拿起一枚在天光下查看了一番，“代云，看字。”

大渊王朝统一货币，所颁布下发的供流通使用的铜币上所写之字是“利元通宝”，可这三枚铜钱上的字却是“利先通宝。”

代云：“公子，这字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月酒：“没错，若不是我这两年一直为公子付账，摸惯了钱，我也发觉不了。”

谢青音：“大渊统一货币，如今同州却出现了第二种，有意思。月酒，只有这三枚么？”

月酒将所有铜钱倒在桌子上，“我再找找。”

代云：“公子，要不要报官。”

谢青音：“暂时不用。有些问题还没弄清楚，不要轻举妄动。”

代云：“有些问题？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他自己都没顺明白。首先，他们游历的其他七州并没有发现这种铜钱，月酒能从这么多的铜钱里发现这几枚，显然不是她不够敏锐没有发现，排除点这种情况，就只剩下其他几州原本就没有，这种铜钱只有同州有。

谢青音喃喃道：“只有同州有。”

代云：“公子，你说什么呢？”

月酒：“代云，不要打扰公子思考，你这么闲，能不能帮我找找？”

代云见自家公子没有理他，只好去帮月酒找钱。

谢青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倘若这种货币真的只有同州有，那么现在市面上流通的这种铜钱到底是多时少，百姓们知不知道，同州是成阳王就番之地，成阳王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难道同州百万人口竟无一人发现此事么？若是知道，百姓们应该会报官，官府干涉，那么这些铜钱现在就不可能还在流通，又或者是死灰复燃流通量不多。

月酒：“公子，我们找完了，又找出来六个。”

代云：“也就是说这么多铜钱里一共只有九枚这种铜钱。那看样子大家手里的这种钱也不多。”

月酒：“这话不对，只能说我们手里的这种钱不多，但掌柜手里有多少这种钱就不知道了。”

谢青音：“你们还记得这店小二在迎我们进店时曾问过我们是不是外州来的。”

月酒：“记得，我付钱时掌柜还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谢青音：“当时你的回答时···”

月酒：“神州。然后掌柜才找我的这些钱。”

代云：“公子的意思是，那掌柜是故意找给我们这几枚铜钱的？”

谢青音：“他手里有多少这种钱，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主动有意还是被动有意，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月酒：“公子，这要怎么试探？”

谢青音朝着虚空喊了一声：“南栀。”

墙角阴影处出现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衣，隐匿在暗色中，让人毫无察觉，面无神情，“公子。”语气无悲无喜。

谢青音无奈扶额，白瞎自己给他起的这么好听的名字了，冷冷冰冰，一点也不可爱。

谢青音：“去投个宿，就来这家客栈，若有人问你，就说同州绥城来的，绥城是成阳王所在之地，记住要理直气壮一些。”

南栀：“是。”

月酒给了他二两银子，南栀便又隐去了身影，来到了客栈外，他抬脚走进了店里。

客栈老板正和店小二嘀嘀咕咕说话，气息很不稳定，衣带冷气，似是刚从外面匆忙回来，见到南栀走向他们二人，便停下交流。

“这位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住店，一晚。”南栀递给掌柜二两银子。

“公子眼生，不是睦城人。”掌柜收了银子，闲聊说道。

“嗯，掌柜好眼力。”

“那里是眼力好，只不过是在这呆得久了，才对这里熟悉。”“看公子气度不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