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着奶茶,气质温软得像一颗牛奶糖。他饶有兴致地望过来,右手两指相并,作势了一个轻浮的飞吻。 路意浓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姑姑,不确定她是否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墨镜藏住路青的情绪,她冷肃着表情,稍打了方向,直接开进去了。 章榕会不回家,狐朋狗友倒是来得很勤。开车送车,或是顺路拿个烟、酒的,把章家当成仓库常进常出。今天来的人叫程旻,路意浓之前就撞上过几次。 他脾气差,嘴巴不干不净。碰上路意浓总要撩拨两句,说话轻浮又放荡。 她没有面对过这样复杂的人,也未直面过成年人□□的欲望,只是觉得他的眼神肮脏又卑鄙,令人恶心。 车子开进车位,路青推开车门。 “姑姑。”路意浓解开安全带,小跑追着她到后备箱。 “能不能跟姑父说一声,别让他们总来了?这些人进进出出的,拿东西也不登记。万一哪天少了东西算谁的呢?” 路青拎起购物袋,只是冷笑:“自家的东西不心疼,轮着咱们什么事儿?” 她对路意浓嘱咐:“这是章榕会的家,他有朋友要来,咱们没法拦。不要多事,意浓。” 不要多事。是路青在章家教她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准则。 晚八点,Zesus livehouse。 章榕会前夜赶论文,熬了个通宵,到了地方就靠在沙发上睡,被拍醒时,暖场歌手刚刚上台调试设备,王家谨坐到他身边,斜着眼睛一个劲儿地笑。 “最近有风声说你泡了个传媒大学系花夜夜笙歌,今儿看传言不虚啊。” 浅眠被猝然打断,脑子一时晕得厉害,章榕会伸长手拿过托盘里热的毛巾,双肘撑在膝上,捂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醒神,过了会儿偏头问:“什么传媒大学?” “还装!”王家谨搡他的肩,“你那五个5的帕美天天在传媒大学南门候着,那么招风是当谁看不见?” “常二今天还给我嚎,说前几天接他妹看你车了,打招呼理都不理。问我嫂子是不是天仙藏的紧,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 章榕会皱眉,正巧程旻摇头晃脑地进来,他招手让他来。 “会哥,车刚刚从西鹊山那边拿过来,我明天送去保养。”程旻嬉皮笑脸的。 章榕会扔下毛巾,手指点在漆黑如墨的台面上,非常直接地问:“听说你最近往传媒大学跑得勤?” 程旻笑容一滞,很快反应过来:“是,榆钱街那边说新改了一辆小牛,百公里加速3.2秒,邀我去参谋参谋。那块是挨着传大近点。” 王家谨听懂怎么回事儿,章榕会那两三秒的也没说话。 空气沉默数秒,良久他的眼皮子动了动:“嗯。去叫酒吧。” 程旻暗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走了。 “这就算了?”王家谨拿了支兰州夹在指尖转来转去,“万一在你车里搞起来脏不脏?车不要了?” “他还没这个胆子。”章榕会对他还是了解的。 周围的空座渐渐被填满,台上的女歌手开始了暖场的爵士音乐《Lullaby of Birdland》,缠缠绵绵的女声带着几分不同于原唱的甜美,轻愔愔的像羽毛刮在耳朵里。 王家谨不耽误地同台上眉目传情,哼笑着点烟打火:“开你车满城招摇,他已经很够胆子了。” “泡妞而已,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多不过烧两箱油。” 为无关紧要的事费心,他只觉得烦:“我最近太累,阿铮的事情他忙前忙后也上了心,倒不至于为这点事儿给人难看。” 侍应生端来酒水,程旻不见踪影,王家谨起了一瓶酒递给他,又自己拿了一瓶在手上,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个不知收敛的,他在你面前是狗,说不准在别人面前当狼。当心哪天借你的名头惹祸,别栽他手里。” 章榕会没再接这个话题,拿起酒瓶同他碰了一下。 一场酒喝完已是半夜,王家谨搂着下了台的女歌手还待转场,章榕会熬了几个大夜要先回去休息。 凌晨一点多的高架空空荡荡,程旻开着车,坐在副驾驶上阖眼已久的章榕会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眼睛没睁开。 “我这周末去一趟香港,要待个把月。有个哥们在长宁港那块做车辆进出口贸易,等我回来,你去挑一辆喜欢的。” 程旻心里咯噔一跳,狂热狂喜后知后觉才喷薄而出,但是他还是压住了内心足以爆炸的喜悦,很是谦让道:“不用会哥,我没需求。” 程旻家庭条件一般,北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