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绝处
是过来剿匪的,万万没想到自己成了查案的。冯永年的话他不敢全信,却也不敢不信,一时间思绪纷乱。 吕含有拿起茶水灌了两口,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冯永年:“故事我已经听完了,冯先生请回吧。” 冯永年不接招,“我深夜前来,不是为了给吕大人将故事说评书的?” “你既不是来要扣子又不是来说书,那你是干什么的?”吕含侧过头,目光如炬。 “小人来此,其一是为了状告渝州府府尊葛无因和师爷郭承,贩卖良女草菅人命。”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吕含面色凝了凝,作势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冯先生,葛无因是朝廷命官,这样的事除了进京敲登闻鼓去天子面前状告,告诉别人是没有用的”,他看着冯永年摇了摇头,面带惋惜:“我可不敢帮你……” “您敢的。” 冯永年面色笃定,抬起头冲着他身后的方向努了努脖子,“沈侯爷也敢的……” 提起这个吕含就来气,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冯永年:“沈侯爷差点被你捅死,这会儿就是他想也不行了,冯先生也只能和我废话了。” “既然没死,那便无妨。”冯永年面色轻松,甚至还冲吕含笑了笑:“我虽不知沈侯爷如何行事,但看吕大人飞黄腾达,想必他也不会事事亲历亲为。吕大人与其和我分辨沈侯爷的现状,不如想想沈侯爷的未来,若此事不了,天子面前,吕大人该如何分辨?” 啊呸,吕含平生最恨被人威胁,这会儿见冯永年如此不要脸已是气急,可冯永年如今尚且气定神闲,他若是面上露了便落了下风,只好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口,伸出手去提壶给自己倒茶。 “冯先生真是长了张好嘴,实在是做买卖的好材料啊。” “吕大人过奖了”,冯永年听他讽刺也不生气,反而顺着他的话一路说下去,“这便是我今日来的第二件事。” “你想和我做生意?” “自然是”。见吕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一样,冯永年面色依旧沉着:“大人是贵人是圣人,可我本身就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不谈生意,谈什么?” 吕含其实心内已经猜到冯永年想谈什么,可就这冯永年的一面之词,他也不敢妄下判断,只能再次拿起茶杯挡了挡脸。 冯永年见他不答也不出言催促,只是慢慢提醒道:“我既然深夜前来,大人足见我诚意,若是大人验证后还以为我是胡言乱语,再将我交于葛府尊和郭师爷也不迟。” 吕含面色变了变,忽转话头:“你想让我保你妻儿周全?” 冯永年一怔,他原以为吕含还要想一想,或者另外扯开话题与他周旋,倒不想吕含直接点中他心事,冯永年猝不及防,便生犹豫:“是……” “冯先生,我做不到。”吕含语带悲悯:“且不说你刺杀侯爷一事,但就你手上过得几十个女孩的性命,也不可能不累及家人。若她们还侥幸活着,你家人也得充军流放,若是没了,你家人也势必要去黄泉之下陪葬的。你找我谈生意,是不值当的买卖。”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们有何干系!他们罪何至此?”冯永年不满道。 “非也非也,”见他反应吕含也轻松了些,“罪不至此的前提是惠不至此,就算此次葛无因绑架你家人对他们而言是无妄之灾,可从前呢?你们家里的珠钗簪环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你家人的吃穿花用,那一个不是从你那所谓的生意上得来的?” “那是他们你情我愿……”冯永年狠狠咬了牙。 “若是冯先生的生意桩桩件件都是你情我愿,又怎么引来这些人,为家人招此灾祸呢?” 冯永年一阵心虚,没了话。 吕含原本是猜测,见冯永年身色,便知自己猜对了。他又仔细想了想,同冯永年换了个说法:“是以,我不能保证你家人全身而退。” “你能,就算你不能,沈小侯爷也能。”冯永年已是乱了阵脚,可他又不想这多日努力付诸东流,只得勉强肯定道。 然而这回他是真的想错了。 他不行,吕含在心里暗自回答,他说话但凡有人听,都不能混到这个地方来。 吕含拿起茶杯又喝了两口,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冯永年没等来反驳也没等到肯定,心里已经失望了大半。 “冯先生的条件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吕含见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开口询问道:“那不如趁着月色尚好,我们来聊聊,冯先生能给我们什么?” 冯永年原本以为没什么希望,忽然见吕含这样说,心里又燃起了几分期待,“我手里有我与他们往来的书信和字条……”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