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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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皇子都已落座，连今年年方六岁的十皇子李元齐都已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李元景的座位却依旧是空空如也。

五皇子李元昌最近是个大红人，只往李元景的空坐上撇了两眼便顾不上这边，忙着与几位世家子弟寒暄，大皇子还是一向圆滑，李元礼面色阴沉，时不时地扫过李元昌眼里全是嫉恨。

年龄还小的十皇子虽不完全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皇室的孩子多半早熟，他安安分分地做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曾与其他人交流。

几位皇子间暗流涌动，皇子妃之间倒显得太平，张氏忙着打理宴席，其他几人自然惹不出事端。

宴前大家都在四处寒暄，宋挽却巍然不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平宁公主似乎想过来与宋挽攀谈几句，但这里人多眼杂，许多事情不好在此说，又看宋挽一副淡定的样子，心中焦急也不能挂在脸上，不想与旁人交谈，只能转了头和女儿说笑。

大殿里今日格外热闹，许多世家女子都特地打扮过，各个明艳照人，皇室的女眷自然也都大方得体，宋挽一边故作深沉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一边抬眼望过去，看到了不少美人儿。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长，皇帝一进殿，殿内霎时间鸦雀无声，众人按照规矩行了臣礼。

麟玺帝站在门口时就冲着李元景的座位扫了一眼，对此不发一言径直走向了龙椅，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去提，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这种场合向来是安贵妃的主场，自她起始，各位娘娘都挨个向皇帝敬了祝酒词，恭贺这春日佳宴，如此一轮下来，宋挽已经吃得半饱。

没办法，这宫廷宴席的菜多半都是些摆设，宋挽能吃得半饱已是不错了。

紧接着又是众皇子，等到最小的十皇子都即兴背完了一首诗，麟玺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宋挽身上。

“靖安，元景为何迟迟未来？”

皇帝的发难来得突然，宋挽轻轻拭了拭嘴角，躬身上前回话。

“回父皇，殿下忙于搜集科举舞弊一案证据，要晚点到。”

众人闻言皆是一顿，科举舞弊一案不难查证，何况与科举一案相关的学子都坐在堂前，此时九皇子却说是要搜集证据，如何搜集？

这一疑问很快浮上了所有人的心头，麟玺帝也面露疑惑之色，但这种场合下，也只有皇帝能发问了。

“众学子皆在殿上，元景到何处去查证。”

“回父皇，既然众学子皆在此处，不如您当场出个题目，考校考校他们的学问，也给在座诸位立个榜样。”

宋挽这一次没有直接回答麟玺帝的疑问，反是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科举舞弊一案的真相，在座之人心中多半有数，若皇帝同意考校，便是势必要还众学子一个清白；若是不同意，便难免显得此事背后有猫腻。

这难道就是李元景想出来的法子，叫自己的皇子妃来给陛下抛难题？

众人不免露出几声嗤笑，在这安静的大殿内显得尤为突出。

皇帝沉吟半响，最终挥了挥手，让内侍官取了笔墨纸砚，麟玺帝向来最看重自己的声名，不能染其一分一毫。

众学子得了令，排成两排在殿内开始答题。

宋挽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今日提出此举不过是为李元景拖延时间罢了，学子们写文章，少说也得半个时辰，给李元景多一些时间也好。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身边的内侍受了命令下来转悠了一圈，将看到的情况一一报给皇帝，皇帝略略颔首，便静静等着。

时辰到，皇帝将几位学生的卷子拿到手挨个过了眼，面不改色，众人也很难从中揣度出皇帝的意思。

试卷摆在御案上，皇帝低头转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熟悉麟玺帝的臣子一看便知，皇帝这是在犹豫了。

大殿里此时格外安静，过了半响，皇帝似乎做了决定，坐直了身子，将试卷按次序摆在一起，站在身旁的内侍将其拿到手上。

“此次校考，陛下已有决断，获本次考校头名的是......”

众人的心都跟随着内侍官的声音起伏，宋挽更是一颗心悬到了心头，若皇帝在此刻执意作假，那便无人再能改变结果了。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