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所以格外显眼。

左手边的老人思虑许久，走了一步，就听她轻轻咦了一声。

他忍不住抬头打量她，称奇道：“难得遇到会下象棋的年轻人，觉得我这步走得不对？有什么高见？”

芮蕤面上琢磨，数秒后才开口：“原来，这叫象棋。”

身旁几人：“……”

“合着搁这儿站半天净想这个了？”老人无言片刻，拂袖不满：“那你咦个什么劲。”

原来是故弄玄虚。

芮蕤摇头，微笑：“我只是觉得，您这步应该动馬。”

她刚才停下来，是因为瞥见棋子上的字——兵，帅……熟悉的字眼。

这种棋模拟了战场，很有意思。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看着看着，结合几个回合的吃子与走势，对规则理解也差不多了。

“不是不懂象棋？”老人狐疑。

低头再看棋盘时，却眼睛一亮，看出条生路来。

接着将刚才的車返回，转而弃車跳馬。

对面的老人连忙制止他：“哎，老陈，不能悔棋啊！”

但老陈已经赖皮地按住了棋，他只好作罢。

过了半晌，老陈赢了。

他一拍大腿，下一刻想到刚才的芮蕤，连忙去找，人却已经不见了。

对面的老人吹胡子瞪眼，“遇到那小姑娘，算你走运。”

说完，几人都思索：“也不知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有本事。”

可惜人已走了，尽管心里痒痒，也得不到答案。

在他们寻找芮蕤身影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公园的另一边练拳。

天热，一整套练下来，她衣服几近湿透，但捏了捏胳膊，要想练到以前的程度，任重而道远。

第二天，几个老头提前到了公园。

这次他们没下棋，四处溜达，很快在一处僻静地方守到了正打算开始练拳的人。

刚要说话，老陈看着前面人的起势，拦住了话音，几人静静地看。

几乎是立刻，敏锐的芮将军就察觉到被围观了，但她脸色不变，心无旁骛地练完，拿毛巾擦了擦汗，依旧立如青松。

老头们这才走出来，更加稀奇：“小姑娘，年纪轻轻，拳脚也不错啊。”

这么一看，昨天那一出指点似乎也有点门道，不是运气。

明明不懂棋，但只看个十分钟就能看出生路，简直天纵奇才。

得了称赞，芮蕤心如止水，她如今力气虚浮，按原主的身体素质，只能说花拳绣腿。

仰头喝了口水，她看到几个老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其实，她昨天开始跑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几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在打太极。

她倒是有点兴趣，这东西在她以前的星际世界也没有。

而且看形体，这几人不像其他来这里锻炼身体的普通老人。

联想到干休所，芮蕤猜测，几人大抵都是部队里的退休干部。

那边几个老头却对芮蕤好奇更甚。

她刚才打的那套拳，形式有那么点像军体拳，不过招式有很大出入，看着更轻盈。

问她是跟谁学的，芮蕤但笑不语。

他们便也不多追问，接着不好意思地相互看看，还是老陈厚着脸皮，问这拳法是否独家。

芮蕤明白过来，也不藏私，重新放慢速度打了一遍，让他们看得更清楚。

相应的，她也跟着他们学了太极，很有受益。

两相结合，改进成了更适合如今体质的拳法。

经此，几人对她的天赋认知更上一层楼。

一来二去，没几天两拨人就逐渐熟悉了起来，几乎成了忘年交。

他们也确实是退休老干部，看芮蕤是个好苗子好后生，格外关照。

又观她长相，年纪不大，半开玩笑问：“有没有兴趣参军？”

芮蕤坐在石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老人们，没有说话。

星际时代，与虫族连年交战，普通人参军是寻常事。

而这个国度和平稳定，没有虫族入侵，不需要浴血奋战，老人们得以享受天伦之乐。

身体里仿佛还残留着操控星舰的肌肉记忆，可再看看嫩豆腐似的手心，没有一颗茧子。

曾经的经历仿佛都是一场大梦。

几个老人看她面上与年龄不符的沉着表情，再次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