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疤痕
/br> 可在这时,她隐约听见身旁的人在喃喃低语,周遭时有车子的喇叭声,致使她听不太清楚。 因为好看。 而明目张胆的看,他暂时还不敢。 等到了租房的公司,办公室空荡又安静,仅剩几位还在加班的员工,中介瞧见姜藤,立马切换笑容迎上来,说是又找了两三间。 方才确定下来的第一间肯定是住不了,姜藤和江焰又新确定下另一间。 签合同付押金,看似很顺利,偏偏在确认支付时,姜藤的银行卡显示余额不足。 霎时间,她皱起眉,以及身旁的中介都僵了笑容。 前段时间交了水电费,以及每月还给程嘉杭的父母汇去一万,姜藤卡里仅剩的三千多压根不够房东要求的三个月押金数目。 姜藤抬眼,商量道:“能先付一个月的吗?” 闻言,中介面露为难,方才献殷勤的笑顿时消失:“姜小姐,你这属实让我难办了。” “这没准备够钱还来看房,还拖着我等你这么久,纯心消遣我是吧。” 就一眨眼的功夫,中介的脸色陡然变了,姜藤忍下他鄙夷的目光以及不怎么好听的话,又试图商量说:“那您能把这套留两三天吗,我到时候…” “走走走,下班了下班了,真晦气。” 中介当即冷脸送客,一点情面也不留。 而江焰双眼一沉,渗出点薄怒,他是打算付了这三个月的押金,但手机还没掏出来,姜藤先一步将手搭在他的手腕。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是没有心情争辩拉扯一二。 当然,她也猜出江焰想要做什么。 夜色暗沉,姜藤拉着江焰走出公司大楼,随即松开手转过身。 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姜藤佯装轻松地笑道:“江焰,我让你一个小弟弟付钱传出去可不太好听,你自己的钱好好留着,我这两天忙一点接几个单足够了。” “可…” “听话。” 江焰想帮姜藤,但姜藤的态度比他还坚决。 本来搬家是为还他人情,今天他又为自己扛下一棍,若还要他垫付押金的话,姜藤只怕会越欠越多,她不喜欢这样。 光是欠程嘉杭的,无论是物质还是心理,都够她还一辈子了。 虽然,程嘉言和她说过很多次,除了他母亲还耿耿于怀,他和他的父亲已经放下了。 等姜藤回到家,程嘉言果然就傍晚发生的事情来道了歉。 “姜藤,我妈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也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警察也说了我哥的死是意外…” “你真愿意骗自己是意外吗?” 姜藤站在阳台,关上隔音门,半身陷入阴影中,一句话堵住程嘉言想说的话。 法医给出的结果,他们都看了。 过度饮酒,肩部有刀伤,以及致命伤是后脑受撞击。 几个月前的回忆在脑海中重现,那是至暗时刻,每想一遍都仿佛是在做一场噩梦:“程嘉言,他的刀伤是为我,致命伤也是为我,我确实是欠着他一条命。” 说出这句话时,姜藤紧握手机的右手在控制不住地轻颤。 距离出事已经过去快半年,她也浑浑噩噩过一段时间,烟酒不忌,宋弥等人有劝她向前看,可她怎么放得下。 带她走出深渊的人,最后为了她,一辈子留在深渊里。 早该死的人是她。 姜藤的脾气倔,程嘉言劝说不了,而她也让程嘉言不用再劝她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是想替程嘉杭照顾他的父母,以及让自己赎罪再赎罪。 通话结束,姜藤平复好心情,正要推开阳台门时,本来都拉黑她的中介又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说是他问过房东,可以先预留几天,而且每句话后还要附带玫瑰和笑脸,又恢复狗腿子的模样。 姜藤心中存疑,掀起眼睫,目光落在站在饮水机前接水的江焰身上。 他是背对着她的,可姜藤觉得,这一切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也是个执拗的小鬼。 姜藤的心底淌出点无可奈何。 在打车回家的路上,江焰给刀仔发了消息,是让他先把那间房盘下来。 回到家后,姜藤去阳台接电话,而江焰回到了房间,租房的事情是办妥了,但还有一件事,刀仔说:“今天我陪那人去取回视频,还有一半被扣下。” 江焰皱眉:“什么意思?” 刀仔顿声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