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何洲渡。”宋纯想拉开他,焦急的快哭出来,“再打下去警察来了怎么办?”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时不时还有人举起手机,宋纯咬牙,向后猛一施力。 两人一起向后栽倒,何洲渡的全部力量压在宋纯身上,他下意识护住宋纯后脑勺。 粗砺的水泥路抵住手背,何洲渡吸了口凉气。宋纯睫毛颤了两下,何洲渡俊挺的鼻梁蹭上宋纯侧脸,温绵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像有根羽毛似的挠她,又轻又痒。 人群里突然传出躁动,几个闻声过来的年轻人掰开人群冲进来严厉开口。 “怎么回事?当街斗殴是不是?” “你俩起来!当拍偶像剧呢?” 何洲渡:“……” 宋纯:“……” 何洲渡无趣的“嘁”了一声,上半身支起朝宋纯伸手拉她。 宋纯冷不丁看到熟人,对面的几个年轻人看到她,要说出去的话齐齐梗在嘴边。 “纯纯?!” 宋纯一脸尴尬,抓了两下头发不敢和他们对视。 警察加上熟人,双重debuff叠满。 春榆镇的公安局不算特别大,白墙红漆桌,年轻警察喝了口枸杞茶,一脸严肃的对中年人和何洲渡进行批评教育。 宋纯坐在角落的红木椅上。 “警察叔叔,真不怪我。”何洲渡试图和警察讲道理,“你看这猥琐大叔一脸油腻,我这么青春热情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错了。” 何洲渡越说越放肆,警察眼睁睁看着他从唯唯诺诺坐在椅子上慢慢放飞自我,像不合格的谈判员,一拍桌俯身和坐在对面的警察对视。 “你说,错的怎么可能是我?我明明是见义勇为五好少年。” “坐好。” 警察面无表情的拍桌角,指着“五好少年”的位置呵斥:“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你是。”何洲渡悻悻坐下。 “警察叔叔,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终于轮到中年人叫屈,他扯着嗓子嚎叫,“我就一无辜路人,被这小子逮着一顿揍,我委屈啊我!” 中年人被何洲渡揍得鼻青脸肿,门牙也掉了一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何洲渡吐槽:“你家路人会拽着小姑娘不放啊。” “行了行了,肃静!”警察连连拍桌,对中年人提出严肃批评,“你也别叫屈了,我们调查过监控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涉嫌猥琐未遂,严重点得被判五年以下无期徒刑。” 中年人被吓住了,缩住满身赘肉的身体,像只吃胖的鹌鹑。 何洲渡跟着附和,狗腿道:“警察叔叔说得对!不愧是无私伟大为人民谋幸福的好……” “还有你。”无私伟大的警察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事交给法律,别动不动就用拳头,出了事怎么办?你父母到时候怎么办?你看起来应该高中了吧,要凡事先思考。” 孙悟空要忍受唐僧念经也不过如此,何洲渡嗷嗷叫:“我错了警察叔叔,别念了。” 警察叔叔:“……” 夜墨点星,街道两边浓密的树影投到路中间,风有些冷,宋纯裹紧校服走在前面,何洲渡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宋纯。” 宋纯听见何洲渡小声叫她,声音委委屈屈的仿佛要哭出来了。 宋纯太了解何洲渡了,每次都故意这样来卖惨,虽然宋纯不知道他今天在卖什么惨。 见宋纯不理他,何洲渡沮丧低头,浓密乌软的头发盖住脸,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找不到家。 宋纯一扭头就看到他把头快埋到地下,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何洲渡眼尾红了,鼻尖也是红红的,双眼无辜的眨两下,泛起一层薄雾,双唇嗫嚅着,“……我冷。” 宋纯:“……” “打架的时候也没见你嫌冷。” 宋纯脱下外套扔给何洲渡,何洲渡美美接过,喜滋滋穿上。 何洲渡穿上去有些紧,他干脆把宋纯的校服套在外面,胳膊一伸穿进去,样子有些滑稽,宋纯噗嗤一笑。 “干嘛啦——”何洲渡撒娇的时候就爱说这句话,声调不自觉的上扬,尾音拖长了腔调,软绵绵的拐调。 “多暖和。”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何洲渡一手背着黑书包,一手拎着宋纯的白书包,宋纯额头两侧的刘海被风吹的乱飞,被鲨鱼夹夹住的头发经过晚上的事有些松乱,几缕头发垂下微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