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25.

临近开学，无希去了趟中心城，偶然发现萤居然在技术系的店里。除去暑假最初的那几天，后面她几乎没有碰见萤。

两人默契地选了常去的店吃午餐，萤一路都没有说话，比以往更加沉默。

餐桌上的氛围压抑不已，无希察觉到不对劲，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精致的食物索然无味，她放下筷子，准备开口。

“我落选了。”

简单的四个字她就明白其中的含义。学园每年都会评选优秀学生给予奖励，第二名与第一名天差地别，只有被评为优等生的第一名能够获得一周探亲的机会。

离开这里的机会。

隔着沉重的铁门，连信件和话语都无法传达，门内和门外的人只能依靠思念维系。就算无法相见，彼此的心依旧紧紧相连。

令人羡慕的感情。

无希不擅长安慰人，只能避开令她难过的话，道些鼓励。好在萤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今年不行，来年加倍努力就是，她一定能出去的。

回去的时候萤已经恢复精神，话题也转到新学期该如何赚更多的钱。

半道上，无希突然闻到一阵血腥味。

因为有过不好的回忆，她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萤见她拐往别的方向，疑惑地跟了上去。

草丛中分散的血滴渐渐聚到一处，树下倒着一个人，周边尽是干涸的暗红色。穿着初等部校服的男生昏倒在地上，头发的颜色她很熟悉。

无希颤抖着将人扶起来，手中传来的体温让她理智了些。她几乎下意识地就要联系救援，萤按住通讯器，面色沉重地阻止：“不能叫急救。”

“他受的是枪伤，学园内根本没有武器，你要怎么解释。”

“那、那怎么办，已经没有治愈结晶了……”

“他命大死不了。”萤安抚道。

打开地图资料，黑发少女筛选出一条人少的路，蹲到好友的另一侧。她将少年的一条胳膊挂在肩上，冷静地指示。“先带回宿舍，之后再想办法把肩膀上的子弹取出来。”

长距离的移动使伤口再度裂开，止血药收效甚微，无希只能不断更换着纱布。

萤帮她将人搬回宿舍后就离开了，虽说叫她等，可一直不见人影。万分焦急地度过一小时，门口终于传来动静。

黑发少女推开门，搬着一个造型奇怪的机器人进入室内。放下手中的工具箱，她抛出两个选择。

“这是技术系新发明的医用型机器人，可以进行简单的手术。工具我已经借来了，因为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或许有一定的风险。”萤瞥了眼床上完全昏迷的少年，再度看向好友。“当然你也可以去求我哥要治愈结晶，关乎性命的事他不会拒绝。然而伤口的原因他必定会追查，到时候日向枣身上的秘密可能会暴露。”

枣背负着学园黑暗的一面，若是泄密，也难逃处决。

两难的选择。几乎没有犹豫，无希选了前者。她愿意相信萤的实力，也希望枣能平安无事。乃木说过他的妹妹被学园控制，若是再加上被他人得知的风险，情况将更为被动。她不能这么做。

做好准备工作，萤按下开关，机器人瞬间动了起来。

“没事的。”黑发少女抱了抱好友，上前盯着机器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