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10.

露天冰饮店热闹非凡，她们来的早才占据一个合适的位置。

初等部的学生们穿着可爱的精灵服，围聚在一起，时而游戏时而玩闹。年长的学姐们换上礼裙，与舞伴举杯谈笑。广场上灯火摇曳，乐声四溢，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无希如愿吃到了季节限定的甜品，连带好友的那份一起。

从她们坐下起，搭讪的人就接连不断。无希喝着果汁，数着这是萤用马蹄炮打晕的第几个人。

人声越发嘈杂，班级里的成员各自分成几波相互约舞，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熟人。

“你在找谁？”萤摘下手套，突然问她。

无希收回视线，考虑是否该回去。一会跳舞开始，她一个人坐在这里会很显眼。

[没找谁，就是感觉人多起来了。]

她在纸上写下回答递过去。

萤扫了一眼，依旧自顾自说着：“日向往年都没有参加。”

她闻言将刚才那张纸往前推了一些，随即补充一句：[我要回去了，留在这里太显眼。]

萤见她没有反应，稍微有些遗憾。无希也不上当，直接拆穿她。

[你是不是又想拍照片？]

[上次的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办法，富贵险中求，就属他和乃木的照片卖的最好。”萤啜了一口果汁，像是在盘算些什么。“前些年他都没来，若是有换装的照片，一定能个卖高价。”

[可是我们又打不过他，会被教训的吧。]

“你胆子倒是不小。”

萤对无希有些刮目相看，她第一天入学起就察觉这个同班同学不是善茬，是谁给的勇气居然还想和他打。

“别忘了，你也拿了钱。”

无希一噎，起身准备回去。

萤见她要走，立刻叫住她。“一起跳吧，不过要等一下。”

[女生之间也可以吗？]

“这个又没规定。”

无希望着广场来回打量人群，确实有不少女生两两相约。她点点头，然而还未写完一句话，猝不及防被挤了出去。

一大群仰慕者从入口处涌来，争先恐后抢着冰山女王的舞伴资格。篝火晚会即将开始，结伴而行的人纷纷入场，气氛愈发热烈。

座位被围的水泄不通，且人数还有增加的趋势。无希一路从桌前被挤到外面，费了不少劲才站稳。这个人气也太恐怖了吧，她每每见识都要感叹一番，怪不得说要她等一下。

无希退到广场外围，躲在树林里等萤出来。

腾空而起的火焰照亮了黑夜，人员相继入场跟着乐声舞蹈，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光彩都聚集在了那里，其余都成了冷清的陪衬。

她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累，索性折起裙子坐到草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草尖。

耳畔回旋的乐声忽然被打断，旁边的树吱吱作响，一道人影从树上翻身而下。

林间无灯，视线看不明晰，仅有轮廓的黑影步步逼近。无希跟着后退，紧张地揪住裙子。黑影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过了片刻，空中燃起一团火焰，周围霎时明亮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明明早就可以出声非要弄出奇怪的动静，摆明就是故意吓人。她气愤地写下一串话，举在他面前。

［你是树袋熊吗，每天都住树上。］

火苗窜起，那张纸迅速开始燃烧。她松手的瞬间，纸张已化为灰烬落在裙沿。

无希拍掉灰，曲起膝盯着广场，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亮光没有熄灭，旁边传来衣服与草地摩擦的细微声响。日向枣坐在她旁边，面无表情地眺望广场的方向。他穿着学园派发的精灵服，可爱的款式和那淡漠神情毫不相配。

察觉到她的视线，枣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呆在这里？”

[你不是很受欢迎吗，怎么也躲在这里？]

无希写下一句话递过去，又迅速收回，指了指那团火作出禁止的手势。

这次他没和她计较，不再故意烧她的东西。良久，她听到了那声回答。

“我和他们不同。”

他身上背负的生命太多，无法坦然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

跃动不息的火光给他的侧脸涂上温暖色彩，眉目间却笼罩着几分疲惫。明明是模糊的话语，她却听出羡慕意味，以及一丝微不可闻的悲伤。

压抑的感觉蔓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同样望着远方。

枣回过神才发现不经意间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