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高明的工作

在姐姐家呆了几天以后，中介就叫我去南海面试工作了。第一次在招聘广告上看到那个中介发的招聘信息打电话过去时，我一再地问过他要不要先把身份证上的信息包括年龄、身份证号以及电话号码啊这些发给他的，中介问我有没有满十八岁，满了十八岁就可以了。好吧，既然中介都那么肯定了，那我就安心等着吧。　　那天早上，姐夫问我要了地址以后就给我打了车，还很贴心地跑去市场给我买了我爱吃的馒头给我当早餐。送我上车时还抱歉地跟说我说他还有事要去忙就不能开车送我去了，叫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还说要是觉得工作太累就回来。我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对姐夫说知道了，然后催他快点去忙他的事了。　　“好吧，就这样，去南海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等到开学前几天我就可以辞了工作，然后就去见我的蒋平了。”　　那时候的我啊，满心满眼里都是蒋平，只要想到他，我的心就快乐得要飞起来。　　可我站在木锦树下等了又等啊，广东三十多度的室外温度，衣服都湿透了我还是没看到中介的身影。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耐着性子接通了中介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中介抱歉地说临时有事不能及时赶来，害我等的那么久，他再过十来分钟就来接我。好吧，生活不容易，我还是好好等着吧，人家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旁边一大堆叫客的司机，我突然有点饿了，拿出姐夫给我买的馒头就那样不顾形象地在路边吃了起来。　　什么时候有过那么狼狈的经历嘛，可是胃那么不好的我还是没管那么多地吃了起来，剩下一半不想吃了就又把它放回包里，又坐在行李箱上继续等着。　　热的不行了中介终于等到了。　　其实挺委屈的，大太阳的天叫我在那个地方等，雨伞在行李箱里，周围也没有个可以遮阳的地方。可中介一脸和气地走来，还是把心中的委屈生生憋了回去。　　中介给我放好行李箱以后开车带我到了对面以后就把车停了下来，啊，我心想，那么近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要我在那大太阳底下站着，三十多度的广东啊，我容易吗我？心里的气还没开始生，情绪还没酝酿好呢，中介就开口对我说：“小妹对不起啊，那个工厂它要招26岁以上的人，就是说起码要满26岁。”我他妈服了，26岁难不成21岁、22岁也是26了吗？你他妈早干嘛去了？　　好吧，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不能开口骂人，还是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也许人家有苦衷呢。　　中介说他很抱歉，情况呢他已经跟我说了，是他的错。我责备他为什么那天我要拍身份证给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拒绝了？他说他也没想到，是他考虑不周，他向我道歉。他说他重新给我介绍一个工作，在高明，他先带我去吃个饭先，他还说高明的那个工作更好有点，管吃管住，上班还有专车接送。我说：“那好吧，吃饭就不用了，吃饭我还得给您添麻烦，反正您也挺忙的，您把位置发我，我现在就打车过去吧。”　　我看不得一个男人窘迫地给别人道歉的样子，我想那个中介他肯定也挺内疚的，我还是不要为难人家了。　　中介给我把行李箱从车里搬下来以后告诉我说可以坐在那里叫客都那些人的车，他们拉的人多，要便宜有点，我点了点头，，对着中介笑了笑就让他走了。　　我一过去，之前一直问我要不要打车的一个叔叔就朝我笑了，他说：“我刚刚一直问你打车没，你都不肯，现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呀，我还差两个人，你要去哪，我看看，顺路的话你就跟我们一起吧。”　　我听着那个叔叔在那里嘀咕，我们俩大眼瞪小眼，我是真的没想到要那么打脸的，哎，坐就坐吧，又不丢脸，刚一上车，车里的空调朝我吹来的那一瞬间，我什么都不想了。四爷曾对若曦说过：“既来之，则安之。”左右不过都是要去工作而已，在哪不一样呢？　　我不知道是，世间的事，风云突变总是那么让人始料不及的。我以为在高明，等着我的将会是一段愉快的旅程，我以为只要我在高明上一段时间的班我就能去见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他了。　　司机师父说，我要去的那里是高明，四十多公里，他要收我一百块钱。那时候的我，对四十公里这些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听司机师傅的语气应该挺远，我嗯了一声以后就不再说话，开始闭着眼睡了。　　一下车门我就开始吐。当中介跟我说我不能去南海那里上班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回姐姐家去，只是折腾来折腾去觉得好累，也就什么都忍了。　　看我吐那么厉害，司机师傅很贴心地给了我纸巾，等到我吐完以后，他跟我说：“小姑娘，我就在这里等一下看能不能接到单，看你吐那么厉害，你一个小孩子，等一下你自己看看工作，要是不合适我就再搭你回去吧。”　　跟我去番禺之前的前景何其相似，可我太固执了。就如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说的那样，“好在少平已有过一些吃苦的经历。”我也有过吃苦的经历，我相信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等到中介来，巴巴地跑去门卫那里问，门卫叔叔问我是哪家公司的，我只好把招聘广告给他看，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哪家公司的。门卫叔叔说，我还得再等一个多小时左右吧，他们那家公司要下午两点半才来带人去面试的。好吧，我等，我等，来都来了，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