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 “我想劝他放弃来着, 姜琬觑着她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了底儿,“是不是良配得看你自己,退一万步说,他实在混账得厉害,你要想法子另寻出路,也尽量别让他碰你。” 姜珠拧着手,“那你还会帮我吗?” 藏锋忍不住了,“我们姑娘有心帮忙,可若像今天这样兴师问罪,便是谁也不敢再帮姑娘了啊。” 姜珠涨红了脸,眼见着姜琬笑眯眯的,似乎也是这个意思,怎好再多说,低着头告辞离去。 她与前来求见的百舟擦肩而过。 看到百舟神色不太对,姜琬就知道不妙,沉声问:“可是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百舟行了礼,蹙眉道:“是,陛下差了人斥责阮大人,还把我们家公子一并敲打了,说福乐郡主年纪尚轻,处事没有轻重是理所当然,反倒是我们家公子和阮大人不知照顾,以朝廷命官的身份演了场闹剧给人看笑话,实在不该。” 姜琬抓住其中的字眼,“福乐郡主?” “是。”百舟答,“陛下执意要封姜凝雨,连封号都拟好了,册封使如今已在路上,且照陛下的意思,姜诚仁大人只她一个女儿,朝廷理应多多善待。” 姜琬心头一紧,“这是冲我来?” 百舟抿唇,算是默认。 姜琬想了想,“看来咱们失策了。” “公子也这么说,只有阮大人和我家公子不和,陛下才能放心,现在他们一齐对姜凝雨发难,陛下少不得要敲打敲打。”百舟说得很快,“更何况姜诚仁当年声名在外,不少读书人以他为榜样,陛下此举也能收买人心。我家公子说,要不然姑娘这些时找地方躲一躲,姜凝雨正式被封为郡主后,定然还要找姑娘的麻烦。” 姜琬问:“躲去哪?” “公子说会找到好地方。” “现在并没找到对吗?”姜琬的眉头舒展开来,尽量让人感到轻松,“躲哪都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且陛下摆明了要敲打,躲出去打陛下的脸么?” 百舟躬身拱手,“姑娘聪慧。” 话至此,姜琬和和气气地让人送客。 心里很清楚,百舟为其主,巴望着姜家的事不要再影响到纪容川,说话都有所保留。 “挺好的。”姜琬感慨。 藏锋奇道:“姑娘说什么?” “纪容川身边有这样的人,挺好的。” “奴婢瞧着姑娘这些时候很关心纪小公子。” 姜琬笑,“他为我做不少事,我又不是铁石心肠。” 藏锋问:“那姑娘何不接纳了小公子?” 还没说完,姜琬摇摇头,“说出的话是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何况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就算他一时上头入了赘,那么骄傲的人,将来定要后悔,何必走到那一步?唔,还是说说姜凝雨吧。” 但其实姜凝雨的事儿并没什么好说,姜琬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无其他的好办法。 倒是姜家那边,因着出了位郡主娘娘,成日张灯结彩、设棚施粥。姜诚德不论何时都是红光满面,逢人便道亲侄女儿好眼光,好心肠。 自然这话也有几分冲着姜琬去的意思,毕竟姜家的事儿现在闹得不少人都知道,这亲生的和捡来的高下立判,很多人都说还是真正的姜姑娘眼界高,不愧是姜诚仁教出来的。 姜凝雨算是因祸得福,都不必去京城受封,凭借着一些小恩小惠就在青州站稳了脚跟,这下纪容川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对她动手。 在这样的变动中,姜琬的生活似乎没有改变,她仍会常常去凛山书院听各位夫子授课,仍然会在面对刘老先生的斥责时局促不安,仍然与人为善。 可随着姜凝雨善名远播,很多人看她的眼光变了。 “姜琬,听说你也占了不少姜大人的家产,怎么没见你施粥啊?”一日课毕,有贵女带着不太友善的目光很故意地问。 姜珠本来在姜琬身边看她新买的首饰,闻言默不作声地往后蹭了几步,目光也挪开了,姜琬没太在意,轻描淡写道:“你也是家产颇丰的人,平常没少托人去京城买首饰衣衫,怎么没见你施粥?另外,那些家产不是我占的,是身为养女应得的。” “应得的?一个养女……” “养女也是女儿,若非我努力护着,姜凝雨能有施粥的钱财么?” “你算什么姜家的女儿,朝廷册封,可只册封了姜凝雨。” 姜琬的心倒是已经磨砺出一层茧子,神色轻描淡写,“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难道随随便便就能被磨灭了吗?恐怕就连姜凝雨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