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开光曜
在确定元灵属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乐怡都在为自己的属性闷闷不乐。 “为什么不喜欢?” 马椒花曾为此单独找她谈过话,被老师捉到负面情绪的学生迟迟没有回答,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外的景色,清风徐徐,绿木成荫,泉水叮当。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觉得‘金’字的含义和文人不相称啊?” 经验老到的长辈一下就猜中晚辈的所思所想。不谙世事的孩童执拗地去追逐文字里的纯净清雅,将高高在上的月亮捧在掌心,满地金银弃之如履,好似沾上一丁点儿铜臭味都罪不可赦。 “虽说‘金’这个字容易让人想到钱财,可是‘金’也不只是这一种含义啊。”马椒花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心里已经有了对付小崽子的办法。 “你看中的武器——剑也是金的一种,这是承载着侠士气的‘金’,寒光赛月,斩尽天下不平之事,怎么样,这样想的话,是不是稍微能接受‘金’这个属性呢?” 倔强的小姑娘脸上总算出现了些许动摇,师长抓住那道裂口,顺势说下去。 “虽说你是文辅型星灵子,可没人规定执笔之人不能持剑。怎么样要不要试诗看把自己化作一把宝剑?以剑载道,来日修得侠骨柔情,琴心剑胆。” 星灵子彻底被说服了,在往后十年,她真的将双亲赠予的才华和学堂的授艺结合在一起,锻成如今的气性。 眼睁睁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倒下,乐怡几欲精神崩溃,撕心裂肺的哭号无法作假,崩溃之余,她抽出一丝比发丝还要细小的冷静来克制自己慌乱的动作,伸手附上刚才没能牵住的父亲的手,从指腹传来的生命微弱的脉动在那一刻胜过所有。星灵子将元灵覆在父亲的伤口上替其维系性命,夺回自己的佩剑,一手拽着父亲的衣服,一手挥舞长剑抵挡秽灵接连不断的攻击,步伐一点一退,将重伤父亲拖回母亲身边,反手又筑起一道屏罩,同时持剑飞奔出去,耗尽生命般,血点在地上留下,整个人如同秋季林木枯死前纷纷落英。她将手臂的摇摆幅度提到极致,左右脚交替,碎步在地上踏出坑坑洼洼,一剑一声响,一剑一反击,将意图袭向双亲的攻击全部挡下,大片大片的红色在她的上半身绽出成片的牡丹,每一次呼吸都能牵连起足以麻痹全身的痛意。 秽灵步步紧逼,用以攻击的黑气砍了又生,好像永远不会用完似的,但乐怡还是在长时间的拉锯中觉出了对方逐渐慢下去的动作,依附生人的秽灵或多或少会受到宿主状态的影响。深谙这一道理的星灵子,咬紧牙关,提剑而上,这是一场比拼的耐力的战斗,哪一方先露出破绽哪一方就输了。 首局是乐怡的胜利。铺天盖地袭来黑色长矛中,有一条没有被填满的缝隙,乐怡深吸一口气,在剑尖与长矛相触时爆发出大量元灵,将长矛并秽灵震慑在原地,趁它们动弹不得,乐怡飞速换位,朝着那个缝隙刺出足以致命的一剑。不料,对方非常熟悉她那套传自先生的剑法,更在与她方才的较量中摸清楚了她惯用的招式,在她刺中之前,又生出一把黑色的弯刀挡住了她。乐怡错失了一次机会,正打算先撤退再谋攻势,结果转瞬输掉了第二局,那个挡住她攻势的弯刀一个突击,就在她的腹部撕开了一道裂口。 至此,身着白衣的李乐怡已完全成为了一个血人。雨夜偏逢屋漏雨,在她避开攻击时,右手手腕被击中,不受控制地松开剑,落入个两手空空,无抵挡之物的境地,紧随而来第二击鞭打落在她的额上,头骨仿佛被震得嗡嗡直晃,晃得人产生一种头脑已经破碎的错觉。 “怡儿!” 夫人再也看不下去,想奔过去,已半站起。 “别出来!” 伏跪在地的乐怡声嘶力竭地阻止了夫人的动作,撑着胳膊,艰难地抬起头。伫在前面的秽灵睥睨一切,似乎是想在处死蝼蚁之前给自己多找点乐子,待星灵子欲捡起剑时,又被一鞭将其打开。 “乐怡,在剑和弓这之外,加一件只属于你自己的武器如何?” 乐怡捂住口鼻,感受着液体从指缝滑过的异样感,想起了老师对她说过的话,转瞬意识到,对方是冲着自己双亲来的,想必对父亲的剑术已有了相应了解,自己必须用一件对方不熟悉的武器去迎战。茅塞顿开的星灵子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抓起一把黄土搓了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觉悟。 “时候到了,乖乖上……” 秽灵的狠话还没放完,乐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冲过来,被秽灵附身的人以为她会先去拾起佩剑,分身去看,剑掉落的地方空无一人,再回首,乐怡已经来到了跟前,手执金丝索,绕上了人形秽灵的脖子,使出浑身力气将其拽倒在地,一路疾驰,拖拽到佩剑平躺的地方,举剑对准心脏刺了下去。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上,配得上我母亲的只有我父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