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
了许久的熟客开始催自己点的菜了,店主这才从神游中回笼。这位年轻人对此也很迷茫,他反对这种苦痛的延续,也害怕自己的亲人某一天会因意外会遭遇这些,可现在,苦痛却以一种合法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上,自己就没有反对的坚实依据。 无能为力的人叹息着,离开柜台,去安抚熟客的情绪了。另一边,舞娘因为男客人的出手阔绰乐得眉开眼笑。 “老爷您出手真大方。” 舞娘一边讨好地为有钱的老爷夹菜,一边指挥侍女给老爷斟酒。有钱客人转移了目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侍女那双纤细的手,被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橘子花香迷得七荤八素。 “老爷您这么能干,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我吗?哈哈,我可是掌握别人的生老病死。” 谈笑间,舞娘差人把商人杯里清淡的米酒换成了陈年烈酒,三杯酒下肚,酒气直冲商人脑门,口齿逐渐含糊。 “生老病死?” 舞娘不解。 “哈哈,想不到了吧。” 商人又猛地灌了几杯,捏住舞娘的肩膀摩挲着,后者强忍住进行自我保护的冲动,耐下性子,听男人吹嘘。 “我可是开药铺的,今日这家在我这儿要了夺命毒,明日那家从我这儿取了救命药,谁要是得罪我,我就把不好的货混进去卖给他,谁要是能讨我欢心,我就赏他一件佳品,就是依林的寨主们,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几只蝼蚁,如何,这算不算掌握了人的生老病死?” 草药商有些醉上头了,口不择言,什么都往外说。带乐器的那三位瞧着那个人的神色,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行了行了,谈话到此为止,美人们,陪我到房间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舞乐团的姑娘们彼此对望一眼,跟着商人前往他在二楼的房间。 在走廊时,领头的舞娘转过身,和她的同伴们做了个捶打的手势,又指了指施老板的背影。 [忍住] 那名侍女用手语回复她。 走到房门时,女孩们发现那里有两个护卫一样的人物在那里驻守着。 “哦,瞧瞧,这两个是我雇来保护我的,武修型星灵子。” “星灵子?” “星灵子又如何,不都和我们一样,认钱的货,只要钱够了,他们还不是乖乖任我差使,我指东他们不敢往西。” 姑娘们收敛了气息,从两个护卫身旁经过。 施老板“啪”地关上门,急不可耐地就要干“正事”。 “等一下,老爷,等一下。” 舞娘后退三步,毕恭毕敬地朝施老板行了个舞蹈开始前的礼。 “老爷,你瞧瞧,我们是带着一身本事来的,要是没有地方使多可惜。” 后面四个人随之附和,舞娘再撒个娇,老板就满口“是是是”答应了。 “那好吧,拿上你们的家伙什儿,来上一段,直到我满意为止。” 琵琶琴筝,丝弦轻抹,寂静深山中流来泠泠山泉,惊扰林木风动,月色溶溶。俄而风袭山林,骤雨狂啸,本欲破晓的苍穹撕开一道裂口,雷霆万钧,皆在刹那爆发。一片暗色中舞动着自己的身体,双手举过头顶,十指纤纤,将晦暗的驱走,她的腰肢瘦劲,每扭一下,都带起舞衣上的环佩叮当,金银宝石,成了她在舞乐上最好的搭档,一步一声,和着弦乐。舞者的美是明艳且热烈的,媚眼如丝,摄人心魂,闪转腾挪,任凭人们再怎么逃避,也无法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她活用着身体的野性,以四肢去翻搅心灵深处最原始的欲望,生命的激情,情感的奔放如在旭日下怒放的鲜花。 一段精彩的表演结束了。 弹拨月琴的那位姑娘稍作歇息,退到一边,拨弄了两下房里不知何时点起的薰香,和舞娘的侍女一起劝草药商喝酒。舞娘配合着最后的节奏,做了个向客人讨赏的动作,座下客人已为她完全着迷,眼神涣散,对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譬如当下,他想都没想,就把腰间的钱袋子扔到舞娘手上。 “观众太少了,真不痛快。” 得了赏的舞娘迟迟不开始下一段演出,坐在地上埋怨道。 “老爷,您知道吗?我在清波的时候,跳一支舞,少说也有十来号人喝彩,现在太冷清了。” “老爷,不如你把那两个星灵子叫进来,为我叫好一场,完了赐杯酒给当他们的赏钱打发如何?”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施老爷把那两人叫了进来。两位星灵子见雇主要他们给低贱的风尘女子喝彩,不禁心下生怨。舞娘倒是很高兴,转了几圈,犹如蝴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