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不可见
乐怡一行以出色的表现夺得了雅会魁首的名头。 江老爷把备好的礼金分予五人,说是魁首的奖品。 “就当领了个星灵子任务嘛。” 五个年轻人推脱了一阵不得,便收下了江老爷给的奖励,在给乐怡的奖赏里还多了一把长命锁。 “拿你家的一瓶好酒给我当回礼就成。” 老爷子乐呵呵的,反倒是乐怡在犯难。 “老爷子,您这是在逼我去偷我父亲的私藏啊。” 江老听了有事一阵捧腹大笑,而后礼节周到地把客人送走了。 虽说五个后生都不是贪财的人,但江老爷给的赏金着实解了菱歌正在面临的难题。赏金和她自己攒的钱加起来,为红芙夫人赎身的事瞬间有了眉目,甚至还有剩余。 事不宜迟,菱歌马上跑回霞烟阁,叫出掌握负责看管这栋阁楼姑娘人身自由的老妈妈,把赎身要的金币摆在对方面前。跟在菱歌身后的友人们为其保驾护航。 抹了浓妆的妈妈“哼”了一声,接过钱袋,像是早有预料般,取出红芙的人身契,说:“行了,明天早上,就带你母亲走吧。” 报信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去了红芙的房间,红芙已在那里静候佳音,膝上的一个又轻又小的布包就是她全部的行李。 红芙赎身的消息仅花了一个晚上便传遍了整个清波。 名动整个清波地区的姑娘要离开了,想想都震撼。因此,烟霞阁这才没有让菱歌马上把人带走,头牌赎身,总归要风光一些,至少要向全整条东街宣布。 第二天一早,前来观看红芙离去的人将霞烟阁围了个水泄不通。到东街游玩的富家子弟携着别家阁楼的姑娘在临近屋舍入座,居高临下地望着霞烟阁大门前的一举一动。在东街出卖力气的男人们左右排成两列,别家不用陪客的姑娘偷跑出来混入队伍中,人人都挤破了头,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往日里无缘得见红芙的人终于有了机会一睹芳容。 主角红芙站在大门的垂帘后头,神色从容平和,她不关心外头的喧闹,满心的波涛只为自己的孩子而起。 “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霞烟阁的严妈妈走过来,上下打量已经收拾整齐的红芙。 花柳巷的女子很少是由自己的亲儿赎走的。不是没有过,是少之又少。一则,楼馆的老板们会使出各种手段避免姑娘们怀孕。若不小心怀了,不足月的会被打掉,足月的生下来了,孩子立马被抱去送人,生母连一面都见不得。如果送不出去,留下养着的,长大了,多少会步上生母的后尘,母亲和孩子一同在油煎似的楼阁里侍弄风月。和红芙一样生下星灵子的也有过,只是部分个孩子在外受了教育后,竟看不起母亲的出身,觉得丢脸,从此一刀两断,再无音讯。还有一种最为可悲的,以星灵子的身份走出去了,结果毕业后一事无成,回到东街,沦落风尘,受了十年的教育到头来全都成了逗乐客人的小把戏。 所以,老妈妈才会说红芙幸运。 红芙听了百感交集,几欲忍不出掀开门帘,与女儿会面,她侧过身子,向老妈妈行礼:“妈妈,红芙这就走了。” “慢着,碧黛,把红芙的琴取来,给她带走。” 严妈妈招呼取年轻姑娘去取琴,。 “琴是认主的东西,你把它留在这里,反倒碍事,拿走吧,隔三差五的,带着它回来教一教你的妹妹们,这点儿主我还是可以做的。” 说话间,碧黛已经回来,将箜篌交到了红芙手上。 “行了,你好歹是我手底下出来的姑娘,今后,另奔前程了,祝你好运。” 严妈妈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觉得外头的光明与她无关,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在阁楼里终老。她并非东街的最高负责人,在她之上,还有一对男女掌管着整条东街的人身自由,他们与权贵勾勾搭搭,靠着压榨无数生命拂青春来垒砌他们的富贵生活,手里嘴里,都弥漫着血的腥臭。为了母亲,菱歌曾数次上门与他们扯脸皮,一番软磨硬泡后,两个吃人鬼渐渐觉得红芙没有多少价值了,又看在菱歌星灵子的面上,不情不愿松了口。 严妈妈只是其中一个被下放下来的管理人。 红芙朝着严妈妈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她是幸运的,不单是因为女儿。大约是因为同为青楼出身,严妈妈不似别家管事妈妈那般利欲熏心,不会对姑娘们无端打骂,针刺烙铁猫抓之类的刑罚一概无,做得最狠的就是关人禁闭饿上几顿或者拿藤条抽十几下。 洁白的腕子掀起了门帘,继而是一张美艳无双的脸。众人那一刻才明白红芙是当之无愧的东街第一美人,尽管已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明眸皓齿,眼角描红,体态丰腴,举手投足尽显妩媚柔顺,一袭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