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你女儿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了?” “你行,你上啊!” 其中一个小伙满身是汗的把手一甩,指着另一个青年的鼻子。 “怎么啦?” 席萌从大伯身后窜到众人面前。导游抹了一把脸上早已干涸的血浆,褐色的坐埃在月色中纷飞。 “他女儿还在车里,不太好抬出来。我们几个又钻不进去。那小姑娘要是不抬出来的话,其他几个人也没法弄出来。” “要不我试试?” 还没等导游一口回绝,让看起来刚成年的小姑娘去安全地方待着,一旁的年轻父亲就满眼焦急地越过他走了过来。 ………… 席萌按照大人们的指点,从扭曲变形的门缝里敏巧地爬进漆黑的车内,打亮导游递来的手电,将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到拆好的窗帘上,还好对方才六岁,小小的一只,瘦巴巴的,没什么分量。要不然可就真的麻烦了。可能是她在仓促中按到了小女孩的伤口,小姑娘抽搐着勉强睁开了眼晴,吃力又小声地开口: “哥哥。” 席萌一边将人往外递一边纠正错误:“不是哥哥是姐姐。”小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被她爸接了过去。 大伯随即伸手想把她从车里拉出来被席萌婉言拒绝,意思是反正也进来了再看看也没什么,而且车的位置已经稳定了,不会有太大关系的。 车外,大伯看着蜿蜒进车内的血线叹了口气: “难道你自己受伤了都没感觉吗?” “啊?” 席萌一边从横七竖八的人体旁轻手轻脚地爬过,一边闻言抹了一把刚才一直都在滴水的袖子,湊到鼻子边一闻,血腥味浓郁。迟来的痛觉这才开始一刀刀凌迟着她脆弱的神经。 “快出来吧,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家孩子。” 那年轻的父亲也返回了车旁,打着另一支手电照着车厢:“你左手臂上有道口子,”他还比划了:下“大概这么长,快点出来处理一下吧。” 大伯也在一旁连声附和。席萌这才从车里爬了出来,但她的血早就混在旁人的血里,扩散到大巴的各个角落。 “没有多余的了。” 大巴上虽然按照规定配备了小型的急救箱,里面塞了些藿香正气水、速效救心丸、创口贴、酒精棉,纱布以防万一。在正式场合可就派不上用场了。那箱东西在车祸发生后就被人们瓜分的一干二净,现在只剩下个空箱子。 “我记得这边不远处有个守林人的临时驻点来着,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大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我认识他,那边倒是有不少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一个未成年、莫约十三四岁大,长相甜美的小姑娘也凑上来:“真的有吗?那我们赶紧去吧,”她带着哭腔“我妈妈她流了好多血。” “快去快回。” 导游在仓促间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两个小姑娘和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守林人求助。 一行人由姓王的大伯打头,穿过茂密的杂草丛生的林子,沿着时断时续的小道走了近二十分钟,一座鬼不来闹一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小屋就出现在了眼前——他们到了。 大伯第一个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正打算进门开灯时,被一道极其细微的响声定在了原地。 俩小姑娘也互相搀扶着战战兢兢地从他身后退到两米开外,紧张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常年刀口舔血的经验让桑跃昆的第六感被锻炼得非常敏锁,他缓缓地握住了藏在怀里的手木仓。 一只麻雀在合上的窗户前不甘心的东张西望,他吐出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啾”受到惊吓的小鸟头也不回地如箭般飞走了。 ………… 屋内,简陋的木板床下,乱七八糟肮脏不堪的杂物后,一身着迷彩服、脚踩登山鞋,相貌普通的青年正屏住呼吸,一边聆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悄无声息地将一袋杂物移回原位。 他刚按上头的指示找到这处中转站,还没准备好,人却居然回来了! 屋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还有一个固定在墙上的架子,一根细绳尾部拴着只灯泡,角落里堆着几袋粮食、两桶饮用水,其中的一桶已经用了三分之一。这些就已经将不到十平方的小屋塞得满满当当。连厨房都是半室外式的简易炉灶,得用柴火烧。仓促问只能捏着鼻子钻进了床下的垃圾堆里,刚确保自己暂时不会被发现,一行人就踏进了屋里。 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