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很优秀的。” 那位温和冷静又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席医生终于露出了除了微笑和面无表情之外的神色,难过让他的眉眼间终有了青少年们特有的鲜活,姜宿年听不下去了,扭头却见江亦轩依旧不近人情地盯着对方,不放过任何一个面部细节,他只好去门口站着,开始研究门上的安全通道示意图。 可惜,再优秀也没法和死神抢人。席彰的姐姐在大三升大四的暑假,去云滇的边界拜访母亲一位好友的途中,“殒命”于一场交通事故。 大巴因为暴雨,山路打滑,意外侧翻,车上共二十七人,七人当场死亡。 三人失踪,而他姐姐,就在失踪的人员里。现场血迹斑斑,大巴车的各个角落都被尚未干涸的喷溅式血浆覆盖。 因为家属们的蛮缠,当地警方迫于舆论派出了技侦,他们从大巴上的十处采样点所采集的检材中有三处与姐姐的DNA样本重合,交警大队根据现场,推测他姐姐的生存率不超过30%。 可由于连续的暴雨,山路两侧全都成了汪洋,搜救十分困难。直到第三天,搜救人员才勉勉强强地凑齐了二十四人。而那失踪的三人依旧死不见尸,活不见人。而他姐姐,就是其中之一,消息全无。 五年后,他姐姐和另一人从法律上正式确认死亡。学籍被注销,而他一直无法相信姐姐的死讯。 “所以,你们这么问,是不是……” 是不是有了我姐姐的消息。最后半句被青年咽了回去,他似乎说不下去了,迅速转身抽了张纸盖在脸上。江亦轩也似乎终于被他真情实感的表达触动,仓皇地垂下眼,不忍看一大小伙子哭出声来,拉着同伴匆匆离开。在办公室的门被合拢前,江亦轩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席萌,萌芽的萌。她……” “哦,没事,对不起,对不起……” 两位警察连连道歉,拎着药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青年脸上所有的五官都像是接收到某个信号,重新归位,灵魂从高处跌进躯壳,席医生风轻云淡地从脸上揭下干净的纸巾,揉成团连同狼狈的过去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门外,江亦轩拎着药,轻声对同伴说: “果然难办。” 而姜宿年则被席医生精湛的演技蒙蔽了双眼,一脸你在说什么的难以置信。 江副深吸口气并不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并肩作战过的队友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 “先别急着下结论,回去登录系统查一下,就可以知真假。” ………… “全都对上了?” “对。” 席彰在姐姐走后,有一段时间是寄养在父亲生前的那位忘年交家中,那位姓孔,叫孔建军,现在与胡支队长平级,在国际警方的缉毒部门工作。虽然寄养不像收养一样有相关文书作证,但席彰也没有必要这种几乎人尽皆知的事上撒谎。 “那她俩同姓同名且长相相似呢?” “那是证件照,你见过她俩吗?” 技侦的大姐对两人的将信将疑不太满意,用自认为微弱的音量抗议: “能不能别见到个姑娘就认为人家是嫌疑犯,难怪单身到现在。” 江亦轩一把捂佳了脸,决定抽空去做个心理辅导。 * 冬夜其实很清冷,哪怕是西江这样的发达城市也不会有夏夜里的繁华。医院门口的保安泡了一杯茶,摸索着戴上老花镜,找了叠陈年的报纸,如同寻常般打发起漫漫长夜。 寂静的回廊里只有几声断断续续的闲言碎语,几个年龄相仿的值班大夫凑在一起打游戏。 “快快,我的兵线要断了!” “切他下路!” “喂,别误伤友军!” “对不起,我请夜宵。” 那位手滑的兄弟在临时队友的怒视中,讪笑着点开手机,几位瞬间就围了上去,活像是群饿了一天嗷嗷待哺的雏鸟,急不可待地指点起来。 “不要这家,油太多。” “大晚上的就别点年糕,不消化。” “学霸,小席你要点什么?” 被误伤的那位干脆反客为主起来,却发现席医生一反捧着大部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一手拿笔,一手握着鼠标,耳朵上还夹着手机,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些许如释重负的笑意。 席彰听见有人喊他,先轻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请等一下,然后对着请客的同事说: “一份芝士卷,中杯美式不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