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
。可天帝此言一出,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去打量那名为倾婳的女仙。 陌焫瞳孔中倒映着的,是一个浑身是血,无精打采的女郎,仔细去看,其握着剑的手还在阵阵发抖。 陌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名不配位。 倾婳眸中闪过一丝泪光,鼻头突然一酸,赶忙低下头:“倾婳定……不负天帝所托。” 天帝当然注意到那泪光,以为倾婳只是喜极而泣,便又拍了拍她的肩:“好!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神界第一女战神,倾婳战神!” 倾婳依旧低着头,但此时的泪珠再不能受她的控制待在眼眶里,而是像扯断的珍珠链,一颗接着一颗从脸颊滑落。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语气还是有些颤抖:“是。” 天帝满意地点点头,仰天长笑,转身回到座位上,庆功会继续举行。 倾婳一向不喜这些人热闹,便偷了空从军帐钻了出去。 一出来,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倾婳向远处走了走,随着记忆,她走到一座山的山顶上。 这山顶很高,高得像一伸手就能碰到天,就能摘到天上的明星。 倾婳合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有些淡淡的血腥气,但是比在地上好多了,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侧首看着那坐在她身旁的秋千。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径直坐了上去。 秋千慢慢荡高,山下的样貌也随着起伏变化,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不知何时,倾婳竟靠着椅背睡着了。 “救命啊——,大姐姐,你……你不要杀我,我没……没有做坏事。”童声抽咽着乞求道。 另一女声回应道:“怪就怪在你是魔族人,魔族崽能有什么好东西!” 倾婳突然惊醒,顺着声音向身后的树林间看去。 那孩童声再次响起:“不是的,大姐姐,我……我和我阿爹阿娘真的不坏的,我……们连小兔子都……都没吃过的。” 那女声更加骂骂咧咧:“你吃没吃过兔子关我什么事啊?赶紧别跑了,早死早投胎!” 倾婳从秋千上跳下,正准备朝树林间走去。 就在这时,一红一蓝,两个身影突然从林间冒出。 那坨小的,红色的,一下就躲到了倾婳的身后,紧紧抓着她的下摆:“姐姐,姐姐,救救我。” 倾婳回头看那小崽,还未反应过来,却觉着身后一阵发凉,她猛然举起临霜。 “铛——”的一声,临霜接下重重一击。 倾婳手腕一用力,向旁一撇,对面那人的武器便被甩开了。 那蓝衣女人一脸不耐烦:“怎么又出来个多管闲事的,魔族的?” 倾婳将剑收起,转身蹲下,查看那小崽的伤势,边回答道:“神族。” 听此回答,蓝衣女人的脸色稍缓些,但还是没好气:“既然是神族,何必护着这魔族余孽,速速让开,让我结果了他。” 那小崽听到这么一说,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姐姐,我真的不是坏蛋,可不可以不要杀我。”说着,还伸出两只小手去扒拉倾婳的手掌。 倾婳温柔地点点头,轻轻擦拭着小崽的脸颊,揉了揉他的头又将其抱起。 倾婳转回身,正对着那蓝衣女人,淡然开口:“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蓝衣女人听她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为何’?你说为何!当他们那群魔族人伤天害理,滥杀无辜,你怎么不跑跟前去说‘为何’?!眼下在我跟前装什么烂好人?!”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倾婳怀中那崽子一抖,更加用力地抱着倾婳的脖颈。 倾婳轻抚着小崽的背,神色自若地开口道:“那些祸事都是魔族王室所为的,与这小崽又有何干?再者,这小崽心智还尚未成熟,悉心教导或许会走上正道,为何现在要赶尽杀绝,不给他们留退路?” 蓝衣女人气得牙痒痒,数条青筋骤然暴起:“晓得我是谁么?!我,雨神水方祈!这天上地下哪个听了我名讳都要让我三分!就凭你这个无名之辈,竟也敢教育起我来了?!” 倾婳见怀中小崽哭得厉害,小声哄着,边哄还边有要抬脚走人的架势。看对面那人如此暴跳如雷,她也不想与人起争执,于是微微弯了个腰示弱,聊以息事宁人:“哦哦,久仰大名,那真是得罪了。” 这话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真是感觉好没诚意。 在水方祈的耳中也是如此,更还有种挑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