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谭果开始期望萧暮给她的这个手环真的能有高精度的定位,能够快点来救自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那么大的一栋楼说炸就炸,甚至还就在市中心、在她面前! ——你喜欢烟花吗? 这句话她在心底揣摩了无数遍,总隐隐约约地觉得,对方是怀疑自己,那个楼是炸给她看的。 但理智却又告诉她,这种可能得可能性极小,毕竟炸楼的代价可比杀了她在成本、影响来说都多得多。 她更倾向于对方本就准备炸楼,只是顺便借此试探一下她这个小喽啰。 宿醉醒来,她的头里像是新房装修,有无数个锤子、钉子在里面钻,她嗷了两声从床上坐起身。 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被工作人员换的,但她不能让别人怀疑她昨晚醉酒是她假装的,于是在摄像头的画面里,宿醉初醒的谭果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思考了两秒后,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神情惊恐、开始努力回忆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踉踉跄跄地跑去拉开窗帘,屋外是阴天,穿过阳台假景的不远处,少了一栋楼后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她拉开门,跑到阳台去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直到来到阳台,出了那些摄像头的涵盖区域,谭果这才表现出她的真正目的,俯身从露台椅子下拿起那三根短发——昨天晚上她从陆子隐头上薅下来的,抽了几张纸包起来,做点记号后和先前的那几个放到了一起。 完成好一切后,她去看了昨晚的“烟花”现场,此时的那里已是一对废墟,各种建筑材料都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杂乱地堆积在地上。 它的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现场只有机器人在来来回回的清理着上面的废料。 没有救援队,看来昨晚没有人在那栋楼里,谭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这次的无力感和萧暮带给她的感觉不一样,这是一种让她感到害怕畏惧的无力,是她在面对穷凶恶极的对手时发现自己对此没有任何防御保护自己的力量的绝望与恐惧。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群无恶不作的海盗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深呼吸,点开自己的光脑,看着上面的信号标识上一个大大的红叉,点开和萧暮的聊天界面,自己昨天发的消息果然因为没有信号而没能发送出去。 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萧暮给自己的手环里的定位装置究竟是否依靠信号才能使用,所以萧暮的救援是没有保证的,她想要活下去还是得靠她自己。 任务里说,当她拿到L的头发后给他们发信号,隐藏在这M星的同事就会出现来救她。 但现在的现实是,她什么信号都发送不了。 这群人做计划就不能全面点?!难道没想过这群海盗会掐断信号?!谭果心底崩溃了两瞬,终于冷静下来。 现在她就只能向前走,没有回头路,而且这条路也会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这点的谭果突然觉得,其实萧暮的控制虽然令人难受,但至少不会令人死亡。 这个时候,她脑中居然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萧暮的好,他虽然总是阴晴不定脾气臭还嘴硬,但总体来说是个好人,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总想着以他觉得好的方式来对她…… 身后传来敲门声,谭果摇了摇头,警告自己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萧暮这个男人带来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接下来她必须拿出百分百的精力来应对。 开了门,是酒店的客房服务人员。 “谭小姐,这是陆总为您准备的醒酒茶,可以缓解宿醉的头痛。” 谭果接过,水杯拿在手上,脸色苍白,听到陆总二字时,她的手抖了瞬,正想开口却没想自己还没问出口,对方就回答了。 “您的衣服都是我为您换的,昨天的衣服也都已经送去干洗了,应该马上就会有人给您送来。” 听到她的这句话,谭果这才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松懈下来长舒了口气。 “还有就是,昨晚咱们酒店附近不远的一栋办公楼半夜发生燃气爆炸,打扰到您的休息,我在这里谨代表酒店全体员工向您表示诚心的歉意,另外陆总还说,作为补偿,这个房间接下来您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切的服务费全免,祝您生活愉快。” 谭果听了对方的解释后,面上流露出了解的表情,而后在听到对方说的补偿后,神情多了几分满意,嘴上也不忘对这个酒店多夸了几声。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后,额头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燥热胀痛的头贪婪地汲取着门板上的凉意。 轻喘几声后,她神色似在为头疼而痛苦地走回到监控范围之下。 收拾好准备出门吃早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