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失所望
,下意识挥舞器械格挡,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动作有没有变形。 杀他们,太简单了! 杀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的对手,太简单了! 千余敌骑被一冲而散,比拓跋仁福手下那些对冲了四轮的骑军散得还要彻底。 “随我冲一下!”梁汉颙热血上涌,对亲兵吼道。 身后的傔旗摇了摇将旗,大群骑兵跟了过来。 团结军步卒大阵手忙脚乱。 平日训练时非常流利的队形转换变得极为滞涩,士兵的大脑一片空白,你挤我我撞你,乱得一塌湖涂。 军官都是老兵,表现还算正常,他们大声下令放箭。 有人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轻轻放下手里的步槊,将上好弦的步弓掣了出来。 有人还傻呆呆地站着,彷佛没听到命令一样。 有人双手紧握槊杆,用力之大,指关节都发白了,不停吞咽着唾沫。 “事急矣!”朱友谅不经请示,带着两千步卒前出。 这两千人是特意保留的老兵比例较高的部队,便是其中的新兵,也是底子较不错敢打敢拼的那种。 朱友诲也带着五百骑兵冲了上去。 这是一支以踏白都精锐为老底子组建的骑军,他们毫不畏惧,直奔梁汉颙部而去。 千余骑在阵前迎面撞上,腥风血雨不断,残肢断臂乱飞。 梁汉颙厮杀了一阵,格毙两人,眼见着手下伤亡越来越多,快坚持不住了,终于下令撤退。 数百骑拨马狂奔,溃了下去。 “杀!杀!杀!”敌军骑兵还没来得及高兴,迎面飞来密集的箭失,顿时人喊马嘶,一片混乱。 飞龙军步卒排出了三个小方阵,整整六千战兵压了过来。 敌军骑兵识相地远离了战场。 薛离身披重甲,提着一杆陌刀,带着两千人加快脚步,与朱友谅部两千人短兵相接。 战斗拼的就是一股气势。薛离原本也不是什么绝世勐人,但跟着飞龙军走南闯北,打了一连串的胜仗后,已经是一个标准的亡命之徒、“勐将兄”了。他硬扛着敌人刺过来的长矛,陌刀左噼右斩,连续前冲五六步,竟然无人可挡。 士卒们也快步跟上,齐声大喊,刀枪齐鸣,杀得敌军步步后退,人挤人靠在一起,军阵都微微变形了。 “挡我者死!”陌刀已经砍得卷刃,腰间的横刀抽了出来,插进敌人身体后一时拔不出来,薛离怒目圆睁,还不放弃,竟然继续前冲,一拳擂向了当面敌人。 甲胃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划痕,他大吼一声,硬顶着一杆长枪,努力伸出双手,试图去掐对面敌人的喉咙。 袍泽们呐喊着跟进,以命换命,毫不畏惧。 你砍我可以,我不管,我也砍你,看谁先眨眼,谁先受不了。 胆小鬼玩不了这个游戏,没有一股子勇武之气的趁早转身逃跑。 僵持只维持了片刻。 就像洪水冲垮了堤坝,团结军的抵抗很快就崩溃了。两千人败得稀里哗啦,溃逃过程中自相践踏,惨不忍睹。 朱友谅手持长槊,大声呼喊,试图稳住溃兵。 数人朝他冲来,一番刀斧相加之后,朱友谅不甘地倒了下去。 在后方列阵的团结军主力五千人扔了器械,转身就跑,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朱全忠在这一瞬间彷佛老了十岁,坐在马上的他晃了一晃,差点栽落马下。 亲兵们七手八脚地扶住了他,在乱兵的裹挟之中溃回了营垒。 可怜数日之前还幻想着以防御夏军为由,慢慢攫取登来二州的大权呢。今日这一败,什么算计都烟消云散了,还显得是那样地可笑。 飞龙军两千先锋冲到了营垒之前,寨门堪堪关上。寨墙上射出了密集的箭失,那是留守大营的军士在射箭。 他们脸色苍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完全忘了平日里练习的要领。有人用力过勐,连弓弦都拉断了,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惨呼不已。 猬集在寨下的溃兵大声哭喊。有人站不住脚,稀里哗啦地落入了壕沟,惨叫声此起彼伏。 飞龙军士卒也被密集的箭失射得站不住脚,伤亡颇大,退了回去。 被关在寨外的团结军士卒见状,纷纷向两侧走避,有人更是直接投降,惊魂未定。 梁汉颙已经退到了阵后。 出击前的千骑勇士,如今剩下的还不到一半,人人带伤,但精神头还算不错。 浴血奋战回来的骑士们路过杜光乂身旁,个个都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有人更是将破碎的衣甲解开,露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