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手上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些,若是能在他手痊愈之前,给他找到这琴谱,也算能当做赔礼,好让她心安些。 “殿下风寒未愈,就算约了人,也可改些日子,这样生病出来,岂能舒坦。”小蝉说道。 “没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推来推去也挺麻烦的。”卫明月靠在软垫上歇会儿,又拿了条兽皮毯子盖上腿。 小蝉坐在卫明月旁边,在车上燃上香,又拿了些果子,桃酥和小食在中间的柚木小几上。 伺候她吃上两块点心的功夫,也就到了楚府,龄官儿倒是熟络得很,见了她的马车便来迎她。 卫明月掀开车窗的小帘,洽好见的龄官跑了过来,清了嗓子说道:“龄官儿,我有些乏,就不进去府上了,你帮我请了你家公子出来,我跟他约了今儿有事儿。” “好,卫姑娘稍等些,我马上就去请了公子出来。”龄官笑着答道。 “有劳。” 稍有片刻,便听有人出了府,脚步轻稳沉静,听来有些熟悉。 卫明月下意识掀了帘,来人穿得不是一贯的白衣,而是穿了件月白色的袍子,腰间挂了一块清透温润的白玉,定睛一看,似是小荷纹样。 明月见他过来,便赶忙探出头来,在小窗前挥了挥手,冲着他笑了笑,“楚尧!我在这边。” 楚尧抬眸见了她,只觉得心下一颤,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只是向她颔首示意,上了马车也只是和元宝坐在车辕上。 元宝见楚家公子上了车,便驾了车,上清玉峰。 在城中穿过一片热闹的街市,过了锦云阁那段才稍微静下些来,又行了一段便从西城门出了城。 城外要更冷上几分,寒风一刮,落在皮肤上像刀刃割破了口子一样生疼。一路上两边的长松枝也吹得摇摇晃晃,抖落了前几日落得雪,站直了腰。 卫明月和小蝉坐在车内,隔了车帘倒是只偶尔吹进一丝凉风。 卫明月拢紧毯子,却还是忍不住又捂唇咳了几声,原本就有些白净的脸颊咳的有些发红。 “殿下可是受了寒?”帘外传来那个略有些冷的声音。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才应是又见了风,才又咳上两声。”卫明月轻声说道。 楚尧眉心微凝,淡淡问:“今日可曾吃了药?” “出来得早还未曾吃药,等我们去见完了南卿,我回去再吃也来得及。” “嗯。” 看来那日还是受了风寒。 楚尧应了她便不再说话,只是同元宝一起坐在车辕上,任由这寒风吹得长袍猎猎作响。 一路到了半山腰,有楚尧给元宝指路,倒是没一会儿就到了南卿住的竹室。 楚尧下了车,便先去叩了竹门。 小蝉给卫明月披好斗篷,系得紧些,丝毫透不进风来,又戴好兜帽,提了手炉才放心让她下了车。 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三间清雅的竹屋,院中设了凉亭,种的是青竹和长松,用竹篱围了起来,自成一个小院。 抬头一看竹门之上,有一自题的牌匾——清风阁。 “谁啊,谁啊,别敲了,门都快被你敲坏了!” “南先生,是我……”楚尧停了叩门,刚一开口,门就被“唰”地一下打开,一人探出半边身子来。 “又是你小子,怎的又来看老头我?” 南卿刚一抬头,便见他身后还站了一女子,披了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 “南先生,我们来此是有事相求,可否进去相商?!”女子道。 南卿打量了她一眼,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便开了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