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撞
里属她手气最差,一下子就输了大把的好东西。 “阿英莫气,你不是最喜欢那珍珠串子,我最近新得了两筐,你若喜欢我便穿上几串给你送去。”卫明月道。 黄英这才平衡了几分,唤人过来收了牌。 一众人酒过三巡,有人早已烂醉如泥。黄英无奈地拖起这个喝得最多的小祖宗,给她送回宫去,谁让这几个人里她酒量最好还喝得最少,每次四人聚会总是她留到最后收拾残局。 卫明月喝得小脸通红,脚步虚浮,只能半挂在黄英身上。 黄英让人驾了车,生拉硬拽把她拽上马车,才是稍稍喘过一口气来,真是累得够呛,再看一眼这罪魁祸首却是醉得迷迷糊糊,忍不住照着脸蛋儿掐了一把,落下一个略显暧昧的红印子。 “阿英,疼——” 黄英:“……” 黄英被她这一声喊得倒是无端端红了脸,赶紧一把将这缠在她身上恍若八爪鱼的女人掰开丢到马车的另一边,嫌弃地拍了拍衣服,捋好被她扯乱的衣襟。 真是什么酒品,一如既往地差。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宫门口,黄英拖了这人,一路拖到瑶光殿,终于在殿门口看到了小蝉。 黄英眼前一亮,如获救星,终于是能把这小祖宗扔走了,不然她这一路上可不得累死。 小蝉赶紧唤上殿中的一众侍女,把她接回殿内,赶紧伺候她沐浴更衣,洗了一身酒气,又擦干了头发,才堪堪睡下。 …… 第二日,不出所料地,她又要迟到了。而且这次还拖上了楚尧一起。 卫明月起来便有些头疼,喝了些醒酒汤才好一些,只是头还是有些晕乎乎地,等小蝉带着她出来时,方才看见楚尧一袭白衣,提了书箱,站在瑶光殿门口等她。 是了,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茬儿。 看他纤白的指节已经冻得有些红,卫明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上前摸了摸头说道:“走吧!” “殿下,这个时辰已经赶不上了,殿下下次要早些。”少年语气没有责怪,而是带了几分规劝。微风扬起他的白色发带,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几分心底的情绪。 “是。”卫明月有些心虚,小声答道。 “那殿下昨日的课业可有疑问,楚尧可以在路上为殿下解惑。” “课业?” 卫明月这才想起来,她昨日喝多了酒,早就忘了还有这一茬,倒头就睡,昨日的功课那是一点儿没写。 楚尧见她说不出话来,哪里还不明白,断是他昨日的话,她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寒风吹得他的发丝有些凌乱,楚尧眉心微皱,落下一抹愁绪,怎么当个伴读这么难。 卫明月有些于心不忍,赶紧安慰道:“没事儿,我今日定然补上。” “殿下今日事今日毕,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楚尧正色道。 “好。”卫明月赶紧点点头。 小蝉跟在后面,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她们殿下莫不是被夺舍了吧,居然这么听话!!! 咚—— 才走到半道,这钟声果然就响起了,等二人到了学宫,已经过了一刻钟,二人不出所料的挨了训,才回到座位。 卫明月心不在焉,倒不是又想着饮酒作乐,只是刚才被当众训斥,她倒是个无所谓的,只是楚尧面皮薄,心里指定不好受,而且这还是因为她的过错。 卫明月下意识偷瞄一眼旁边的少年。 晨间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那白净的皮肤衬得更加莹白,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盈盈若水,只是眉心微蹙。 算了,想这么多终归无用,下次不这样便好了。 卫明月收回了目光,只是刚听这太傅之言便嗤之以鼻,满脸不赞同。 楚太傅悠悠讲道:“寡妇之子,非有见焉,弗与为友。寡妇的儿子,若非奇才异行,表现出众,就不与他做朋友来往。” 卫明月忍不住开口反驳:“寡妇无过,其子亦无过,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疏远他们。” “寡妇之身实为不详,理应避之。”楚太傅答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的丈夫死了与她何干,怎的就没有鳏夫不详之说。” “殿下,这是我大兖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世间之事无不可改,这规矩不对,改了便是。”卫明月接着道。 楚太傅脸色微变,规劝道:“殿下!祖宗规矩怎可轻易更改!若是人人皆如此,那我大兖必定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