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
!”而后朝着她的所在疾跑而来。 咏夜见此,顺理成章以为,那身后的追兵必定十分强悍,刀鞘也随之松动。 “你先走。”她预备着迎敌,却被十一娘猛地抱住了胳膊,不由分说拽上就往小巷子里扎。 “此处危险,一两句话说不清,山神先随我走!” - 十一娘此举,恐怕要从前说起,大概就是一个时辰之前。 十一娘轻装出门,约定的时间在巳时,保险起见,她特意提早不少。躲过几层监视,有惊无险地绕进了须尽欢后的小巷子。 步履匆匆,空气里几乎能闻见自由的气息。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计划顺利进行时,猞猁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十一娘被从后头捂住口鼻,一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拖进了一间不知用来做什么的暗室。 屋内昏暗,只有微弱的光顺着几乎被封死的窗板,惨兮兮透进来。 谭延昭就坐在稀疏的光下面。 绝望像一张锋利的网,一点一点箍紧了十一娘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放弃。 “就差不到一里了。”谭延昭轻按着眉角,看上去很是遗憾,“听说你要去西边的生药铺?就差一里地,你就能达到目的,不光是生药铺,西大门也出得。” 十一娘低着头,不敢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因她眼中正止不住颤抖,若被瞧见了,会让这些天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尽管,此时此刻,结局似乎已经写好了。 她还坚持着伪装,只轻声地、疑惑地问:“主儿这是何意?我是想去生药铺采买的。” 但谭延昭显然不想同她演下去了。 “行了。”他摆摆手,“今日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花在你身上。地牢下面,密室里头,你的那张虎皮,是托中山神为你偷的吗?” 十一娘心中的防线正在坍塌,但仍死撑着,不肯开口。 谭延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悠闲道:“实话告诉你吧,那张皮是假的。” 看着地上的人因为自己这轻飘飘一句话,猛地抬起了头,看她这么多天精心的伪装,在一瞬间尽数崩坏,眼中的错愕与绝望,每一秒,对谭延昭来说都是享受。 “这不可能,我明明......”十一娘不信,但在内心深处,却已是认输了。 谭延昭使了个眼色,猞猁便上前来,他捧着一张虎皮,黑白相间,银纹点缀其间。 十一娘看着面前的虎皮,仿佛看见了恶鬼,她别过脸,蜷缩着后退。 “你自己的虎皮,自己都不认得了?”谭延昭喝了口茶水,仍是悠闲。 当然认得,就是这一张,十一娘的虎皮,绝不会错。 那错的便是...... 便是一切,一切都错了。 十一娘只觉浑身血液都窒住了,一口气哽在喉间,想哭,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给她顺顺气。” 说是顺气,但猞猁只是粗暴地掐住了她身上的一处穴位。激得她大口呼吸,还没喘匀气,就被拎着,按在了谭延昭脚下。 猞猁想钳住她的后颈,让她能好好看着座上的人,好好听着接下来的话。 但被谭延昭制止了。 “算了,猞猁,我与十一娘之间,何至于此。” 这话不是提醒猞猁,而是要说给十一娘听的。 “那密室啊,里面的确放着几张真皮子,都是些不打紧的。像你、曲襄,你们这些我心尖儿上的人,如何会把你们的虎皮放在那种阴晦地方?”谭延昭轻轻抚摸着那张漂亮的虎皮,细腻光滑的触感,被慢慢绕在肘间。他轻笑了一声,似是不满,“你也是,怎就觉得我不会为了护你的皮子,使个障眼法?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十一娘脸白如纸,低着头,她不甘心,咬牙切齿地问:“你是怎么发觉的?” 谭延昭笑笑,即便是现在,他看向十一娘的眼中还带着些许宠溺,就好像是看见自己养的小刺猬,在他眼皮底下越了狱,还洋洋自得以为无人发觉。 当真憨态可爱。 “觉得你不对劲,就去地牢检查了一遍虎皮,可巧,就少了你的那张。我猜你是要逃,但也只能猜到这里,至于后面的,还是你一步步亲口告诉我的。”他顿了顿,看着十一娘愈发难看的脸色,满意道,“你造了个假象,说爱上了中山的狐狸,然后你开始全心全意地圆这个谎,不仅对我,还对阿歧,甚至对你自己,让我们都信了。可惜,你太专注于此,甚至都忘了,你的目的是逃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