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要山·长秋私语
/br> 那中山神她…… 狐狸这厢不着边际地浮想,咏夜那边已然发了话。 她反手拿着刀,垂在身侧,却到底没收刀入鞘。朝升卿抬了抬下巴,毫无感情道:“起来,还不是你跪的时候。” 好凶啊,花灼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升卿惴惴抬起眼,犹豫着没有动。 咏夜就等着,一副你不站起来我就不接着说的架势。 最后是武罗上前,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武罗山神不必忧心,我就问他几个问题,在这之前,保证不动他一根头发。” 这话说得,还不够让人忧心吗? 武罗咬紧了后牙,她忽而扬起脸,狠着瞧了咏夜一眼。 什么叫“在这之前”?问几个问题,若是答得不满意,便要开杀戒了吗中山神主? 然她发狠的目光,终究是在咏夜淡漠的一瞥中缓缓熄灭。 是呢。那双刀子眼在回答她。那就开杀戒。你能如何? “你叫什么名字?”咏夜开始问了。 “升卿。”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长秋宫。” “住的是谁?” “古神时的天帝与帝后。”升卿答得很老实,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中山神主为何要问这个。 “这地方瞧着荒得跟闹过鬼一样,你们常来?”咏夜问。 “……”升卿沉默了片刻。 咏夜也不逼问,她转了转了腕子,仿佛提这么久刀,怪累的。白刃翻动,月光映照其上,再转折出去,缓慢地,一寸一寸晃过升卿的面目,他被刺得睁不开眼。 “你!”武罗气急欲骂。 咏夜闻声抬眼瞥她,一怒一淡漠,两人才对上目光,剑拔弩张之间,升卿突然说话了。 “偶尔会来。” “这地方,还能呆人吗?”咏夜满意地将目光从武罗面上扯走,转而打量四周,又问升卿,“在哪?寝殿?书房?” “嗯……” “还有吗?” “咏夜你是不是心里有病?”武罗实在忍不住了,破口便骂,哪有这么问问题的?这都是在问些什么。 咏夜不理,而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她提着刀,走得不快也不慢,仿佛从容入场的刽子手。 武罗已经认定了,这个中山神主是个冷血的杀神,是变态。她上前一步,要冲过去截人,却被罗网一般的风束生生压住了,动弹不得。 “青要山神。”花灼恭恭敬敬给她行了个礼,“得罪了。我们神主,要问话呢。” “你们二人如此这般欺人太甚,你们……” 咏夜已经走到升卿面前,直接打断了这边的话,仿佛眼前根本没有武罗这个人一般。 “还有吗?升卿。”她比男子的身量矮了一个头,这个距离,得仰视才行。咏夜不介意抬着头看,升卿却不敢真的去睥睨她,索性把头垂下,直直看地面。 “还有……阁楼。” “哦,假山呢?”咏夜偏偏头,一副认真探讨的模样,“我刚才在里头,觉得假山也很不错,隐蔽,还有回音。” 面上端得镇定,说完这话,她心里头还是起了一层毛刺。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啊咏夜,什么叫还有回音? “假山,去过一次。”升卿的表情,怎么说呢,咏夜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都快憋哭了,脸上有一股破釜沉舟的绝望,而她,就跟那些逼良为娼的市井恶霸没什么两样。 “怎么就一次呢?” “因为,灰尘大,冷,石壁太硬。而且,不好脱身。” “哦。”咏夜后撤一步,仿佛一下子失了兴致。 她缓和了语气,问升卿:“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其他人从假山里出来?” 话锋转得太快,升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他被这位中山神主的气焰压着,不敢迟疑。 “没有。我们只看到里面忽然亮如白昼,匆忙间带翻了一个小铜炉,之后神主和神官便追出来了。” “那你们晚宴散后,有见过阿止吗?”咏夜问得自然而然。 “谁?”升卿疑惑了一下子,去看武罗。 武罗快气死了,此时满脸荒唐:“什么阿止?我们青要山全山上下就没有阿止这号人。中山神主,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也不知道就你这般的杀神行迹,是如何被中山神印选中的,兴许是那印老不死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