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要山·武罗
些呢。” 升卿被这一下子凶起来的小脸逗笑,在这些吵逗之事上,他素来妥协地很快,于是点头说好。 “到时我便化了蛇躲好,若被发现了,那就一辈子只做条蛇,女儿山容不下男子,总也能容得了一条蛇吧?” “呸,谁要你一辈子做蛇了,冷冰冰的,我就是喜欢你这人的身子。” 升卿闻之一挑眉,目光也转而沉沉,似乎是在思量,此言背后是否有几分深意。 武罗看出他眼中的探究,想别过脸,却被半路揽住了后颈。眼前之人的眸子炽热而深沉,如同灶中那火芯猩红的炭。 这滚烫倏而倾压过来,武罗配合着眯起了眼,只觉得整个人往后一仰,稳妥地陷入了更亲昵的怀抱中,上唇就被含住了。 浅尝,细细密密,无微不至地浅尝,而并不辄止。 她仰着脸,双手从升卿的腰间攀附到脖颈,交叠起腕子勾着。迷离着眼睛,应和着松动了口齿。 他即刻追缠上去,迫切的,缱绻的,深纠着彼此的唇舌。 武罗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气息都要被他缠走了,怒气、躁气和忧虑之气,统统抽离干净,她变成了一阵风,一片云,轻飘飘地往上飞,又被严丝合缝拥抱着、压制着,飞不出去,只能软绵绵沉醉在此,由着他为所欲为。 她勾着的手臂渐渐使不上劲,攀不住就往下滑,落在升卿的袍袖上,不由自主地紧攥。腰身也脱力落下来,落入他的股掌之中,又少不得想塌了细腰往上拱。 大概是觉得她模样实在可怜,喉中莺啼宛转得厉害,目光涣散如波,那身子本就娇俏,此时又起伏战栗得很,几乎快要窒出眼泪。 又大概,是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也要忍不住愈发放肆,而想说的话还未说完,于是只好堪堪停下。虽是停了,可仍旧额头贴着额头,唇齿依偎着唇齿。 升卿定了定神,用双唇摩挲着她的,慢吞吞说话。 他说:“山神喜欢我怎样,我就怎样。往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不可预料,那么便但尽人事。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我也只听你的。你若还要我,那情郎也好,侍从也罢,累赘我也愿意当得。你不放弃,我就永远不撒开手。” “好不好?”他抿了抿她的唇瓣,“武罗,好不好?” 武罗合上眼,合住涌上来的泪水,在他怀中点头。 “那就别再犯愁了,太晚了,我们歇下吧。” 升卿偏要去吻她的眼睛,将藏着的泪水亲吻干净。 武罗不答他,他便彻底敞开了放肆,往人家的颈窝里厮磨。手上还掌着纤细的腰肢,便索性扣着她正过身来,胸怀贴着胸怀相拥。 武罗被带着,跨坐在他身上,被他不停问,好不好?好不好? 语调是百转千回的哄,手上却恶劣地托着腰肢往他自己身上贴切着送。 直到武罗抽着气儿,胡乱推搡了他一把,咬着唇嗯了一声。才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往寝屋去。 他的怀抱温软,他们依偎着穿过浅淡的月色。 升卿就想,他的神明不似这盈缺不定的月亮,她是高悬的星斗,她不会陨落亦不会残缺,她将永远坚韧,永远无所不能。 而他呢? 他或许帮不上太多的忙,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给。但他会交付出自己的全部。来日之事不可料,他遗憾地、自责地没有可以庇护她的能耐,甚至没有与她并肩立于光明之下的名分。 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可以开心。纵使身处晦暗,他也一定能要让她永远开心。 至于余下的,升卿只管去相信。 他的神明会保护他的。